他掏出手帐和炭笔开始开药方:“油腻和荤腥少吃。”
“真的吗?”黎思月眨巴眨巴眼,委屈道:“可是我听乡下的大夫说,生病的时候就是要大鱼大肉,这才好得快。”
不吃糖可以,不让她吃肉,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啊!
“哦,那你找乡下大夫给你治。”黎南歌将药方撕下,轻飘飘地扔在黎思月手里:“我这松花院清净惯了,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黎思月可怜巴巴地拉了拉被子:“月月不占地方的……以,以后我不吃好了。”
黎南歌轻哼一声懒得理她,用帕子仔仔细细地将手擦净,这才收拾起药箱里面的东西来。他一举一动都做到极致优雅,黎思月瞪着眼睛看他,突然注意到他腰间挂着个东西。
“三哥哥。”她歪了歪头:“你腰间那个,好像是女子的东西啊?”
黎南歌神色微变,将那玉佩藏进衣摆里,声音冷凝:“关你什么事。”
黎思月摇了摇头:“月月没有恶意,月月只是觉得,那玉佩的蓝色好温柔啊……”
黎南歌收的慢,所以黎思月早就将那枚玉佩的模样记住了。那水滴状的玉佩浑身上下透着股晶莹
的蓝色,比天空还要纯粹。
“拥有这样玉佩的,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大美人吧。”她小手手托着腮,满脸期许:“好想见见她呀。”
黎南歌捏着药箱的手紧了紧,眸中伤痛一闪而过,却化为唇边无端的冷笑。
“我不吃你那一套。”黎南歌上前捏住黎思月的脸颊,阴柔的脸妖异到了极致:“黎思月,我不管你去哪里得来这么多消息,但你最好收起那点小心思,乖乖的待在黎府,不然……”
他微微眯了眯眸子,里面的杀意和阴沉不假掩饰,旋即冷哼一声,拎起药箱走了出去。
留下黎思月在原地一脸懵逼,脑中系统滴滴滴的噪音更是惊得她无以复加。
她说错什么了?
怎么几句话的功夫,黎南歌好感又降了?!
都快-35了啊喂!
不过这股愁绪也没有持续太久,黎南歌刚走不久,在春花秋月布菜的功夫,黎南风就来了。
他今日穿了身白色的锦衣,上面的暗纹繁复又华丽,边角还有紫色的滚边,将他身上翩翩如玉的气质展现得一览无遗。黎思月见他进来,直接朝他身上扑了过去:“二哥哥!”
“别拿吃过南瓜的嘴
往我身上蹭。”黎南风眼疾手快地用折扇将她挡住:“这么晚了,小猴还没吃早饭?”
“嗯嗯!”黎思月点了点头:“刚刚三哥哥来帮月月换药,所以耽搁了会会儿!二哥哥要一起次吗?”
“不必了,二哥这次过来,是想带你一起去玩的。”黎南风将她放在椅子上,手中折扇呼啦一声打开:“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初见,父亲和你三哥抓的那只白虎?”
黎思月从粥碗中抬起头来,眼神顿时亮了一亮:“记得记得!昂后捏?”
“今天早上,那白虎抓到了。”黎南风朝椅背上靠了靠:“这东西过于珍贵,京中又无人敢养,所以父亲将它带了回来。”
“你想不想去看看?”
卧槽,黎天寒这么牛掰的?!
活老虎,那可是活老虎啊!
黎思月震惊得无以复加,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连忙往嘴里塞东西,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黎南风倒也不催她,就在旁边慢慢悠悠地摇着扇子。
待黎思月吃完了早饭,春花秋月过来给她换衣裳。小小人儿因为昏迷多日而有些消瘦憔悴,配上身嫩绿色的衣裙,更显得整个人如同小精
灵般乖巧可爱。她由黎南风抱着,手里抱着他给的糖火烧:“二锅锅,脑虎被关在哪里呀?”
“现在府中还有宾客,所以放在前厅。”
宾客?
黎思月眨了眨眼,待几人走出松花院很远,这才听到隐隐约约有宾客的喧闹声传来,甚至还有猛虎的阵阵低啸。
声音和电视以及动物园里听到的都不一样,那啸声会牵扯出阵阵骇人的嘶吼,光是一听,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害怕了?”黎南风察觉到她绷紧的身子,安抚地拍了她一下:“放心吧,院子里小孩多的是,就算要吃人,你也会是最后一个。”
“为什么?”黎思月眼睛倏然睁大:“二哥哥的意思,是要保护月月吗?”
“错了。”他薄唇轻抿,在她嘴角擦了一下:“我要是老虎,我才不会吃最丑的。”
黎思月:“……”
黎南风带着黎思月走了很远,黎思月这才意识到,黎府真的很大,而松香院,也是真的很偏。
前院的宾客最起码有二十来个,男男女女,老少妇孺,年轻一辈都是贪新鲜过来瞧瞧老虎,而有心巴结黎府的,那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