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新的。”谢毅铎脑门一歪,眸中燃起了熊熊的小火焰:“我有预感,马上我们就要找到那个罪魁祸首了,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昂首阔步地朝前走去,黎思月看了眼前面的方向,小小声地嘀嘀咕咕:“再过去一截儿就到三哥的院子了,我看是他收拾你还差不多……”
黎南歌喜欢清净,松香院下人又少,所以一路上过来都没什么人。黎思月趴在大黄身上玩它的毛毛,刚打了个哈欠,就闻见股纸钱的味道传了过来。
谢毅铎也满脸都是疑惑:“这大白天的,谁在这烧纸啊?”
黎思月也是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反观大黄一脸高傲,从鼻子里嗤出一声,带着二人往墙根走去。
愚蠢的人类,果然还是得它亲自出马!
穿过一处拐角,眼前出现块四四方方的庭院。一座假山立在正中,那股纸钱的香味越来越浓,还能听到有人在小小声地啜泣:“爹,娘,孩儿真的好想你……”
黎思月正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正在愣怔之间,大黄已经带着她绕到了假山后面。一身白衣的清减少年满脸泪水,听到身后有动静,下意
识地回过头来,却在看到大黄的一瞬间尖叫出声:“啊——!”
他吓得整个人往后面退去,眼看就要踢翻火盆一屁股坐在里面,黎思月神情一凝,赶紧喊道:“大黄,扑开他!”
“吼!”
说时迟那时快,大黄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一爪扇在白祉松身上,直接将他扇飞了出去。火盆顿时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里面的香灰和没燃尽的纸钱都泼洒了出来,有两片还落在了大黄的爪爪上,烫得它连忙甩开。
这可把黎思月给心疼坏了,连忙就下来检查大黄的伤口,白祉松被吓得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正鼓足勇气想要开口,就听谢毅铎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啊,我说大白天谁在这烧纸,原来是你,也不怕犯了晦气!鬼都不怕,你怕人干什么!”
谢毅铎来到近前,将地上快要熄灭的火堆一踢,红彤彤的纸片顿时就落在了白祉松手上,烫的他惊叫一声赶紧撤开。
谢毅铎看着他这般做派,只觉得更加厌恶。
“思月妹妹,咱们走!”这娘们唧唧的小子,他真是看着就来气。
一天天有什么好哭的!
黎思月已经帮大黄爪爪上的
灰灰擦干净了,还帮它呼呼了好久,看了满眼都是泪水的白祉松一眼,也不忍心再走了。
她冲谢毅铎摇头,拍拍大黄的脑袋,给它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后抬脚来到白祉松的身边,将怀中的帕子掏了出来:“小表哥别再哭了好不好?中秋节就是快快乐乐的日子,你现在这么难过,你爹你娘知道了,肯定也会伤心的呀。”
她那双眸子如同天上的星辰,说话的语调也又温又软,白祉松一脸震撼地看着她,在她脸上,他从来没看到过一丁点厌恶或者歧视。
可是……
他下意识地蜷起了身子,眼泪从眼角滚滚划下:“可是,我爹我娘他们,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他说着情难自已,一边擦眼泪一边急促地打着泪嗝,谢毅铎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什么叫他们回不来?你是他们儿子,难道他们还把你给丢了不成?”
白祉松心口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给捏住,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爹爹娘亲,早在七年之前就已经死了……”
“今天,是他们的祭日……”
黎思月拿着手帕的手猛然一顿,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如
此……
她前世没有父母亲人,不知道失去至亲是什么滋味儿,但今生她有了黎天寒,有了那么多疼她的哥哥,还带来了一个大黄,她无法对白祉松的悲伤感同身受。
可是……如果黎家任何一个人死了,她恐怕会比这个哭得更加伤心吧。
“表哥,你乖。”她学着大人的模样,将手帕凑到白祉松颊边,一边笨拙的替他擦眼泪,一边细声细气地安慰道:“就算你爹爹娘亲死了,他们也在天上看着你呀。你哭得这般伤心,他们又抱不到你,只会比你更难过,所以表哥不哭了好不好?”
白祉松知道自己不该哭,心中也对黎思月的话起了波澜,可眼泪就是止不住。他将黎思月的帕子接过来,一边擦着泪,一边打着泪嗝急促道:“我知道,我这样,很讨厌。你们,不要再管我了,我哭一哭,就好了。”
“表哥一个人在这里,我和谢哥哥也不会放心呀。”黎思月在他身旁坐下,小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脊,想要抚平他悲伤的情绪:“哥哥尽情的哭吧,有我和谢哥哥在这里,没有人会嘲笑你哒。”
一阵微风吹过,将白祉松的呜咽声吹
得支离破碎,缓缓飘向远方。谢毅铎抱着胸站在一旁,不知怎么的,也跟着湿了眼眶。
“嗷呜?”兀自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