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你爹和黎南歌人不行,干爹也在张罗下人给你找大夫了,保准儿给你治得妥妥的!”谢冠霖心中五味杂陈,还是梗着脖子安慰她:“等你好了,干爹干娘带你去外地玩去,一个破烂京城,有啥好待的!”
黎天寒将黎思月护得紧了紧:“想要自己生。这是我女儿,你想的倒挺美。”
“你女儿又咋了,她还唤我一声干爹呢!”
看着俩老小孩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黎思月脸上洋溢着笑容,还没乐够,就觉得头一阵接一阵的晕。
她只好闭上眼睛:“爹爹,月月有点不舒服……”
三人顿时面露担忧,黎天寒把她放下来:“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唤你三哥!”
“不用了,就是有点点困。”她迷瞪着眼睛,含糊不清道:“爹爹,干爹干娘,你们也不用守着月月了,都出去休息会儿吧,月月,想睡……”
说着说着她便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谢冠霖夫妇心疼得要命,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替她把被子盖上:“我们也出去吧,让她好好睡会儿。”
这一觉黎思月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总觉得房间里有人轻
手轻脚地进来了。
那人伸出指尖在她额头上探了一下,指尖滑腻又微凉,显然是个女子的手。
黎思月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那女子便猛然将手收回,轻轻叹了口气,又出去了。
黎南歌这边解药刚有了些眉目,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浔思院里。浔思院原本就只有清雨白露两个丫鬟,现在白露被关进影牢,院子里晾晒的被褥湿漉漉地挂在哪里,看起来分外萧索。
房间里隐隐传来女子吸鼻子的声音。黎南歌走到里面,清雨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连忙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三少爷。”
黎南歌沉默了一瞬,轻声安慰道:“白露那边还有疑点,父亲和大哥不会冤枉好人,会继续追查的,你莫要再哭了。”
“是……”清雨哽咽一声:“三少爷,白露她平日里性子是不讨喜,也确实不喜欢四小姐。可奴婢同她共事这么多年,对她的性子一清二楚,她根本不是会存害人之心的人,还请三少爷多替她通融通融,别让她在牢里受皮肉之苦。”
“我知道。”黎南歌将药箱抬出来,眼眶下面乌青一片,却还是淡淡地安慰她:“等把祉松的病瞧
好了,我便去影牢看看她,不会让她有性命之虞的。”
“奴婢谢谢三少爷。”
清雨这才止住泪水,给黎南歌让出了条道。自昨日发病之后,白祉松便一直沉沉地睡着,滴米未进,清雨只能时时刻刻都用湿布给他擦着嘴。
白祉松这病症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自来到黎府起就怕生怕人,除了黎天寒和黎宸歌,他从不愿意与任何一个人亲近。
每每受到重大打击或惊吓,他便会发这样的病,但距离他上次发病,已经过去多久了来着?
一年,三年,亦或是更久?
黎南歌记不清了。
这个堂弟明明住在府中,活的却好似透明人一般,从未求过他任何事。
替白祉松诊完脉后,黎南歌拿银针扎在他几个重要的穴位上,随后掏出纸笔写了个方子:“一会儿我会让竹翼送草药过来,你按照上面记载的方法给他煎服,至多下午就没事了。至于白露那边的情况,你还是不要提起为妙。”
清雨将方子接过来,难过地点了点头:“奴婢晓得的。”
“这浔思院还是太过冷清,你若需要人手,可以去找周管家挑几个顺眼的。”黎南歌
站了起来,转头看了跟在后面的赵轩胤一眼:“我先去影牢看看白露,就先走了,你留在这里替我看针,等祉松醒了,便多照看他些。”
“是。”赵轩胤点了点头,清雨则赶忙将黎南歌给送了出去。
影牢里,白露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中,手腕脚腕皆有脚镣,身上伤痕累累,因为寒气侵袭,整个人都冻得发抖,口中还不断地念叨着:“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黎南歌来到近前,吩咐两名暗卫道:“将牢门打开吧。”
“是。”
牢门轻轻打开,黎南歌抬脚走了进去。影牢虽然环境恶劣,却也打扫得十分干净,他在白露面前放下药箱,俯身蹲了下去。
白露听见动静,艰难地抬起眼来:“三……少爷?”
“求求您,放奴婢出去吧。”眼泪掉落在她干裂的嘴唇上,她哀求地看着他:“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害四小姐,真的没有……”
“别说话了。”他将外衫脱下来放在她身上,随后从药箱里拿出药来,细细撒上她的创口:“你放心,只要你是清白的,黎家定不会让你在牢中太久。你先静下心来,在这里委屈一些
时日吧。”
给白露上完药,又给她喂了药丸调理心脉,黎南歌便回松香院休息去了。他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