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收到了严重的打击,现在不吃不喝,更是连话都不同我们说了!你们黎府毁了他的下半辈子,我们要讨回公道!”
“对,讨回公道!讨回公道!”
他们带来的人顿时开始引导风向,黎南风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若非事出有因,黎天寒定然不会招惹这些大臣。
还有他们带来的那张圣旨……
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突然看向下面的百姓道:“你们来的应该比本少早吧,他们大中午的闹腾些什么,你们听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摇了摇头:“没有。”
“那正好,本少也没有。”他倏尔咧嘴笑开,对飞翩招了招手:“给你一柱香的时辰,你带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探清楚,一会儿来汇报给咱们。”
“是!”飞翩躬身就要退下,一行人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慌了,纷纷涨红了脸色,羞恼道:“黎二少,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的圣旨在前,我们的话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往黎家世代忠臣,到了你们这一代,却如此欺君罔上,是意图谋反吗?!”
黎南风面上笑意加深了些许:“本少不过让人调查清楚过
来给咱们讲讲故事罢了,又不是不还你们一个公道,融尚书急什么?”
“还是说,你们自己也知道这细节经不起推敲,现在就开始心虚了?”他身量本来就高,此刻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融闵卿,眸中寒凉无比:“趁我的人还没走,融尚书可得想清楚了。损害朝廷命官声誉,要受怎样的责罚,后果你应该很清楚吧?”
众人身子一抖,全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一早便料到以黎天寒的性子,定不会出来与他们相争,他们便在百姓面前搬弄一下是非,先毁了黎家声誉,再去圣上面前参黎天寒一本。
可事情现在演变成这样,他们哪还有转圜的余地?!
黎南风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一直在听动静的侍卫把门打开,恭敬道:“二少爷。”
“你们也别关着门了,拿个凳子来给本少坐着。”他将折扇呼啦一声打开,眼眸在几个官员脸上徐徐一扫:“正好本少爷闲得没事做,倒想看看你们几个歪瓜裂枣,能掀出怎样的风浪来。”
飞翩几个起落,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官员一个个如坐针毡,都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而黎南风就坐在门口好整
以暇地嗑瓜子,仿佛事情根本不是他老黎家出的,要多悠哉有多悠哉。
很快,飞翩回来了。
只是同去时不一样,他臂弯之间似乎还夹了什么人。他为了让那人来的舒适些,还特意放缓了步调,好几个起落才来到这里。
“二少,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为防有些小人狡辩,属下还带了证人过来!”飞翩将臂弯上的日子放下来,小老头头发衣衫凌乱,趔趄了一下才站稳,恭敬道:“草民太学巡课先生秦忠,参见黎二少!”
完了!
几个人脸色更白了!
黎南风曾经在太学的时候也没少跟这位老人家打过交道,起身将座位让与他:“麻烦先生跑这一趟了,还请先生将事情原委同我们说一说,好还黎家一个公道。”
秦忠点点了点头,犀利的眸子朝几位官员狠狠一瞪,简直为他们羞愧到了极点。
随后他一张嘴,巴拉巴拉如同连珠炮一样,将事情描绘的那叫一个生动详细,栩栩如生,百姓们就差没搬小板凳和瓜子过来了。
那几个官员面色更惨,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下去。终于,秦忠将事情说完,抱了抱拳道:“草民并不是有意偏
袒黎家,只是草民见不得有人颠倒黑白,平白污蔑了好人!黎阁主这事是做的太过,可我问问在场诸位,倘若有人想杀你们的女儿,你们会怎样应对?”
有汉子接口了:“那老子早一拳头把那个人给打死了,黎阁主只断了她的手指,简直太轻!”
“是啊是啊!”
黎南风十分赞赏地看了秦忠一眼,又看向融闵卿:“融尚书,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们又不是当事人,怎么知道我儿是奔着杀人的心思去的,没准只是失手而已!”融闵卿红着老脸,索性开始耍无赖了:“我小妾的手伤成这样,怎么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一群人又抓住机会想闹,黎南风吃瓜吃得够了,拍拍衣衫上的瓜子皮,敷衍道:“知道了。”
“说来说去,不都是为了只手吗?”黎南风摆了摆手:“我三弟医术不错,改明儿你把她那四节断指拿来,我让我三弟给你们接上不就行了。”
融闵卿一时语塞:“这……”
黎南风的态度十分明显,压根就懒得再和他纠缠。他上前扶住秦忠的胳膊,带着他往黎府里面走:“自本少从太学毕业,也许久没
见过秦老了,不知秦老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