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同样藏有最乱的赌场和地下拍卖会。
黎天寒也曾调查过这里的管辖者是谁,这么大个地方,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操控,是不可能运营得井井有条的。
但没查多久皇帝便借了其他的由头让他停止,如今想来,掌管这里的,不是官员就是皇子,没准连皇帝也有所参与。
如此一来,事情越发扑簌迷离了。
黎家势力虽然广,但贸然闯进这里寻人,打草惊蛇不说,还很有可能会出现不必要的伤亡,如果那些人贩子真的藏在这里……
他眸光变得越来越冷,风将他的长衫吹得猎猎作响,俊美的脸庞上是从未有过的冷意。
他转身跃下,沉声吩咐道:“我们回去。”
一道耀眼的闪光弹划破长空,所有在外面寻人的黎家暗卫全部往回赶去。前厅燃着悠悠的烛火,所有人猩红着双眼,没有丝毫睡意。
黎天寒在接到信号的第一时间便赶了回来,黎宸歌紧随其后,更深露重,他们在外面沾染了一身的露水,带进阵阵寒意。
“怎么样?”黎天寒将头上的兜帽摘下,看着黎宸歌道:“你那边有没有头绪?”
黎宸歌深吸一口
,缓缓摇了摇头:“现在,只能看老二那边怎么说了。”
两人刚准备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便见周管家拎着灯笼,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
黎南风和飞翩紧随其后,他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因为潮湿粘合在他身子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出奇的阴沉。他缓缓在桌边坐下,将下人全部屏退了下去。
几人听他讲述了事情经过,头皮均是有些发麻。
“定京夜间城门紧闭,我们的人马已经将京城附近搜寻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有人逃出去的痕迹。”黎宸歌的护卫林崇顺越想越觉得黎南风说的有理,开口道:“烟柳巷本就是定京城最乱的地方,里面鱼龙混杂,没准表少爷就是被藏在里面。
“所以这件事,便真的是黎府内部人下的手了。”黎宸歌捏着茶杯的手有些泛白,水面微微荡漾着,映照出他阴沉如水的眸子:“如今想来,思月中毒之事也并非偶然,他们一早便是冲着祉松来的,思月只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
这这样说也压根说不通,很显然这是有人设好了一个局,有意无意地将黎家往
里面引,既然是冲着黎家来的,就更不可能对白祉松下手了。
黎思月受尽黎天寒的宠爱,显然她才是最佳人选。
事情越发变得扑簌迷离,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黎南风手指动了动,突然道:“父亲,不是让苏肇去查府中下人的行踪了吗,有没有……”
“可疑之处”四个字还没说出来,便听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两名身着金纹蟒袍的护卫大步而来,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主子,影牢出事了!”
黎南风脸色一凝:“什么?!”
众人顿时坐不住,连忙跟着两名护卫往外走,原本僻静的影牢此刻火光大亮,十余名暗卫在外面层层把手,见黎南风过来,全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降罪!”
黎天寒一眼便看到了后面的苏肇:“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阁主的话,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排查府中所有下人的可疑之处,发现有一处院落的洒扫丫鬟莫名消失,便下令彻查她的下落。”
苏肇向前几步,众人这才发现他脚底下还躺着个丫鬟打扮的人。她发髻和衣裳全都十分凌乱,火光映照下下,
一双眸子紧紧的闭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所以呢?”黎南风死死盯着影牢的人,唇角勾起抹寒凉无比的笑来:“牢里有谁被偷梁换柱了?”
那些暗卫将头埋的更低:“殊楼国的奸细,雅……呃!”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黎南风上前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往上提。空气一下子从胸腔被剥夺,那人在他手中奋力的挣扎着,黎南风的手却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大有将他直接扼杀的意思!
影牢的人连忙磕头:“属下已经知道错了,还请主子手下留情!”
“从一早我便和你们说过,做了我的人,决不允许出任何纰漏,你们全都当成了耳旁风!”黎南风手掌呈现爪状,指甲狠狠刺穿那人的脖子,有殷红的血迹流淌下来。他那双眸子满是嗜杀与愤怒,只一眼,便看得所有人胆战心惊!
他们跟了黎南风这么多年,他有怎样的雷霆手段又怎会不知晓,身为死士,是生是死,他们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有人都别过头不忍再看,黎南风手上那人挣扎力度越来越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黎南风只觉得胸腔中有股滔天
的怒意在翻涌,下一秒,已经狠狠将那人砸在了地上。
脊柱断裂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得头皮发麻,那人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