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你照顾你哥哥已经够辛苦了,还跟着老婆子我忙上忙下的,又是洗碗又是拣菜的。”老婆子和蔼的笑着,眼中难掩心疼:“你手上还带着伤,还是好好休息去吧!”
“我知道了奶奶!”黎思月嘴上应着,一边帮她把剩菜收进碗橱里,看得老婆子哭笑不得。
此时外面的老汉也已经吃饱了,他把碗放进来,随意在嘴巴上抹了一把:“月月啊,你不是说要找回定京的路吗?正好我要拣草药去卖,你跟我一块过去!”
“好耶!谢谢爷爷!”黎思月蹦蹦跳跳地站起来,老婆子看了他俩一眼,又是担心又是舍不得:“定京那么远,她一个小娃娃,你带她去做什么!”
黎思月没有明说自己和赵轩胤的身份,只说他们是定京的人,因着要去外地走亲戚,却在半路遇到劫匪,不小心掉到山崖下面来的。老汉跟着去也确实见到了死士的尸体,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
父妻二人都知道他们是定京高门大户的孩子,一旦回去,那肯定不会再回来的。他们无儿无女,蓦然捡到两个孩子,还以为是天降鸿福,自然舍不得他们回去。
老汉闻言
却是瞥了她一眼,带着黎思月出去了,一边和蔼地笑道:“月月还想不想吃昨天那个酸果果,爷爷带月月去采好不好?”
“好,谢谢爷爷!”
黎思月跟着老汉往外走,经过两天的走动,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大致方位。
这里是一个极其隐蔽的山腰,老樵夫也是偶然间发现这么个地方,想要避世不被打扰,这才带着妻子来到了这个地方。
简而言之,如果不是恰好掉到这里,外人还真没找到这里来的。
她原以为黎天寒手眼通天,定能想办法找到这里来,可眼下都过了三天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老汉带着黎思月去摘了些草药,又带着她走了好远的山路,也是抱着不想让黎思月回去的心思,让黎思月小胳膊小腿走了好久,就等她开口说回去。
可这个孩子,坚毅得让人心惊。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终究与孩子无缘,随后将黎思月抱了起来,脚步稳扎稳打,一点一点朝山崖上方走去。
而上方黎天寒等人已经离开了,黎府的暗卫却从未断过,但除了黎府,现在还多了另一队不速之客。
三皇子一身白衫被山
风吹得上下纷飞,一张脸上分不清喜怒,却能让人无端感到人物。表里不一,衣冠楚楚,说的兴许就是这样的人渣。
“回禀殿下,加上黎家,我们这些日子已经将山崖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能发现五皇子的踪迹。”有暗卫毕恭毕敬地跪在他面前:“下面风这么冷,又有野兽出没,恐怕五皇子凶多吉少了。”
“是吗……”三皇子很慢很慢地应了声,目光在黑沉沉的山崖下四处打量,似乎在思考赵轩胤活着的可能性。
半晌,他突然问了句:“我听说,和他一起掉下去的,还有黎天寒的女儿?”
“是。”
“呵,呵呵……”他笑了:“本殿早就看那女娃不顺眼的紧,她要是能和那个贱种死了,自然是再好不过。行了,黎家的人还在寻人,若是看见了我们,那可就不大好了。”
“回京吧。”
他踏上马车,车轱辘碾压着被烧焦的山石,这里的惨烈经过风霜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早已被破坏得不像样。
……
另一边,黎府。
谢毅铎这次被伤及了脊柱和内脏,若不是有黎南歌,恐怕下半辈子都要轮椅上度过了。现在他
稍微一动都能痛得龇牙咧嘴,更是没有了皮的勇气,整日阴沉沉地躺在床上,除了问黎思月在哪里,就是问黎思月在哪里。
张伯急得头都要秃了,把粥不停地往他嘴边送:“我的祖宗诶,四小姐那边自然有黎阁主去寻,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思月妹妹是因为我没保护好才掉下去的,我能不担心吗?!”他扬起声音来呛他,可下一瞬就感受到了撕心裂肺地疼痛,赶紧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努努嘴道:“她要是真的死了,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呸呸呸,说什么浑话!”张伯差点没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会死!”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一道半人高的白影,大黄急匆匆地进来,嘴里不断地嗷呜嗷呜着,乖乖在谢毅铎面前坐下了,大大的兽眼湿漉漉的,担心都快要溢出来了。
“大黄……”谢毅铎伸手想摸它:“我知道你很担心思月妹妹,可是咱们找不到她,担心也没什么法子啊……”
大黄依旧嗷呜嗷呜地,姿态像极了一只乖巧的狗狗。它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突然一脸难受地蹭蹭脖子上的
项圈,然后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他。
“啥意思?”谢毅铎有些不明白了:“你让我把你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