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小个子像个小飞球一样,嗖一下就在院中窜过去了,周管家生怕两个祖宗摔了,在浇花的间隙抬起头来,嘱咐道:“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可慢着点儿!”
话音刚落,便见黎天寒和黎南歌从房间中走了出来。黎天寒朝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吩咐周管家道:“我留一部分暗卫在府里,你看好他们,别让他们出什么岔子。”
“哎。”周管家忙不迭地应下,见苏肇开始给黎天寒披衣,有些不解道:“老爷,这么晚了,您是打算去……”
“去三皇子府。”他冷冷道:“要人。”
黎思月和谢毅铎一路飞奔到了后院里,谢毅铎本身就饿得快前胸贴后背了,这一跑更是小腹咂咂疼,赶紧抱着自己的糕点坐下。那头大黄听到他们的动静,拖着链子叮当叮当地跳了出来,宛若一只半人高的大狗狗,疯狂摇摆着尾巴。
“大黄~”黎思月过去抱住它,大黄立即伸出舌头在她脸颊上舔了几下,带来一大片湿漉漉的口水,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惹得黎思月十分嫌弃,把口水又蹭回它毛上:“你是不是刚吃了东西?血糊糊油腻腻的,洗脸很麻
烦的!”
大黄有些委屈地哼哼两声,便见黎思月拍拍它的头:“好啦好啦,我只是说说而已。大黄,我想请你帮个忙,我二哥哥不见了,可能有危险,我想让你帮我找找他。”
大黄歪了歪头,黎思月从怀中掏出一瓶美人香来。
大黄前世是狗,又和她朝夕相处那么些年,哪怕它变成老虎,也能将她的气息牢牢刻在骨子里,可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幸好黎南风这个烧包每天都爱用这种东西,不然还真不好找……
她站远了些,将美人香的瓶盖打开,那股馥郁的香气随风而散,谢毅铎狠狠嗅了两口,还将嘴里的饼子嚼得嘎巴作响:“这是黎二哥用的那款香料吗,真的好香啊~”
乍一闻到这股味道,大黄脸上变得有些凶恶,口水也顺着嘴角滴滴答答落了下来,黎思月赶紧将瓶盖合上,便见大黄咬住她的衣裳,直接将她甩在自己背上,驮着她就往外冲!
身后是谢毅铎气急败坏的叫喊:“喂,思月妹妹,你们等等我啊!”
而他们却没有发现,在距离后院不远的地方,满身苍白的白祉松默默站在那里,一直到黎思月他们走出很远
,这才稍微转了转眼珠。
他刚准备转身回去,缺发现一身粉衣的纳兰如兰站在那里。
纳兰手里还端着个酒壶,看了白祉松半晌,轻笑道:“有些心结明明很容易就能解开的,你非要作茧自缚,将黎家闹得鸡犬不宁才安生么?”
“与你无关。”白祉松顿了顿,又道:“与我……也无关。”
说罢,便一摇一晃地离开了。月光照在他瘦小的身躯上,使他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空灵虚弱,仿佛风一吹就能散。
纳兰如兰摇了摇壶中的酒,一时也有些迷茫。
遵循天道,不参与凡中事,不透露事外人,他这样做,真的有意义么?
周管家本来听从吩咐老老实实把守着院门,谁知黎思月和谢毅铎骑着老虎冲出来,他们想拦都拦不住,黎思月嚼了块芝麻饼,还不忘远远地对周管家喊:“周伯伯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哒~!”
大黄带他们呼哧呼哧地向前跑着,那直奔目的地而去的模样,看得谢毅铎都有些呆了。
他知道大黄聪明,也知道黎思月聪明,但这俩配合在一起,简直就跟天生默契一样,比专门训导的兽类还神乎其神。
要是他也有这么只大黄在手上……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思及此,他拉拉黎思月的衣袖,小声道:“思月妹妹,以后你早点给大黄找个媳妇,等大黄生宝宝了,你把它宝宝给我养,好不好?”
黎思月瞥他一眼,哪里不知道这个小祖宗想的啥,直接呸了一声:“大黄才不生宝宝呢!”
寂静的长街上,大黄爪子触地的声音分外清晰。大黄这一路走的都是小巷,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行人,可越是这样走,黎思月越是笃定:黎南风就在那里。
她满怀期翼地带着谢毅铎和大黄一路往前冲,终于,周围的房屋尽数消散,眼前出现条小河。
枯萎的柳树在风中低垂着头,宛若俯首梳头的少女一般令人不寒而栗,而柳树底下停放着一辆马车,里面散发出幽幽的火光。
谢毅铎抱着黎思月的手一下收紧,满脸警惕地从腰间掏出把小刀来,这刀是上次从山崖回来黎天寒配给他的,怕他再有危险。
这个马车,总归有些不同寻常。
“大黄,这里面是二哥哥吗?”黎思月摸摸大黄的头,却见大黄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一步一步往
后退着,喉咙中发出呼呼的嘶吼声。
几乎是千钧一发的瞬间,大黄猛然调转身子,带着黎思月二人向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