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边关一路往南,接下来几日都没有遇上雨雪你,黎南歌想让黎思月吃点苦头,更没有刻意迁就她的意思,行路速度一分不减。
经过七日的奔波,他们终于离边关越来越近,到达了最外围的城池——齐州。
这一路上他们都在一点一点的收购草药,每满一车都会让人先送到齐州驿馆来,他们再来这里汇合。到了这里一钦点,已经有七车之多。
黎南歌和竹翼在忙,黎思月没什么事做,就在驿馆门口溜达溜达。这里和定京锦州完全不一样,有了战火波及,万物萧条,行人寂寥,长街上门扉紧闭,别说吃的了,就是卖日用品的小商贩都关紧了门。
驿馆里的老婆婆正在吃茶,见黎思月在这里东张西望的,好奇道:“小娃娃,你们这么多东西,是打算拉到哪去呀?”
黎思月把黎南歌一早教给她的台词对出来,笑吟吟地答道:“这些都是草药,要拉到邻国去卖哒!”
“哎哟,边关都开始打战了,你们还敢去邻国啊。”她一脸惊恐地摇了摇头:“小娃娃,你们还不知道吧,边关的人染了瘟疫,死了不少人呢!皇上那边也没有要来
支援的意思,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恐怕活不长了哦。”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双枯黄的眼睛里毫无希望之色:“咱们州里但凡有点小钱的,都跑到里面避难去了,胡人什么时候打来都不一定!”
老婆婆亲身经历这些事,自然是比任何人都看得通透,黎思月一时有些哑然:“……婆婆别担心,边关大将军很强哒,有他在,胡人肯定打不进来!”
老婆婆笑着摇了摇头,这时黎南歌从里面出来:“思月,我们该走了。”
他又转向那位老婆婆,拱了拱手:“多谢婆婆愿意想助,婆婆也跟着家人早日找个机会避难,莫要留在齐州了。”
他走上前去,放下一大个钱袋,咯噔的一声响,一看就价值不菲。
老婆婆惊住了,愣愣地把钱袋子拿在手里,没想到有人出手这么阔绰。
黎南歌冲里面的人摆了摆手:“出发!”
……
待他们到达黎宸歌的大营,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有将士前来接应,将他们全都给迎了进去。
来到这里,黎思月才发现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到处都是无精打采的将士,或趴在井边,或坐在
路上,面色暗黄,双眼无神,甚至还专门有个焚烧尸体的尸堆。
黎思月悄悄躲在黎南歌后面,不自觉屏住了一口气。
黎南歌找到一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人,上前给他把了把脉,眉头皱得死紧。
黎思月眼巴巴地问:“三哥哥,他的情况怎么样呀?”
“的确如你所说,是瘟疫。”他将手放下:“但这病症来得有些蹊跷,我们先见了大哥再说。”
很快来到了黎宸歌所在的主营,门口的将士进去通报,黎宸歌很快一脸欣喜地走了出来:“三弟……!”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黎南歌背后的小奶团,表情变得更加愕然。
黎思月笑吟吟地打招呼:“大锅锅好~””
因只在帐中,黎宸歌没有穿盔甲,而是着了一身戎装,左肩披了块暗红色的披风,头发高高地挽在脑后。这些十日来他瘦了,也黑了不少,但衬得他的脸越发坚毅。
帐子里面还有不少副将在商议对策,见黎南歌还带了个小奶娃,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这……军营之地,怎可让小娃娃进来胡闹!”
“这是我的亲生妹妹,诸位放心,她不会捣乱的。”黎宸歌
一拂披风在主位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温和道:“思月,过来。”
于是黎思月走过去,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乖得不像话,她连眼神都没有乱瞟。
众副将一看自家将军这个态度,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黎南歌也在将士的指引下坐了下来,众人开始询问他的意见:“黎神医,您一路过来,应当看见将士们的情况了吧,这病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能,但需要一些时间。”黎南歌点了点头:“你们可有人记得,第一个病例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
副将们回想了一阵,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将士举起了手:“我记得,是五个月以前,有个人感染风寒被送到了我这里。”
这人名叫祁章,是军营后勤部队的队长,黎思月不由地多看了他几眼,这么彪壮的汉子,居然会管后勤?
实在想象不到他拿着针给人治病是什么模样,太违和了。
黎南歌和他交谈起来,全是询问病症和异常情况,祁章都一一答了,黎南歌听完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今晚我便开始着手研制药丸,劳烦祁副将调派几个人手给我。”
“那是自然!”
“只是还有一件事,需要诸位协助去查。”黎南歌顿了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