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中似乎还揣着什么东西,拼命地跑到两人面前,黎思月这才发现她浑身上下都是破损,洁白的手臂上伤痕累累。
叶荀赶紧将她扶住:“姑娘,你怎么了?!”
“救,救……”她眼神涣散,突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幸好她身后没有胡人流寇跟来,叶荀稍稍一做打量,赶紧将她扛在了背上,一边回头对黎思月道:“请小姐跟紧我!”
黎思月乖乖地点头,小心翼翼端着手里的水瓢,跟着他回去了。
军营里救回来一个陌生女子,将士们自然要议论纷纷。军医们都在帮黎南歌配制解药,叶荀只好将她送到了这里。
黎南歌给她诊了诊脉:“只是力竭而已,身上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他捏住女子的下巴,给她塞了颗药丸,见黎思月端着个水瓢站在旁边,顿时睨了她一眼:“你又跑哪玩去了?”
黎思月咧开嘴嘿嘿直笑:“鱼。”
两条小鱼跟指甲缝一样小得可怜。
黎南歌更嫌弃了:“你倒是去哪都能捡人,也不担心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不是我捡的……”黎思月嘟嘟囔囔,旁边叶荀已经站直了身子:“属下这
就去汇报将军!”
说完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营帐内到处都弥漫着药香,军医们称秤的称秤,捣药的捣药,熏得黎思月不敢呼吸,憋着气道:“三锅锅,你们继续忙吧,月月要出去啦。”
黎南歌言简意赅:“去。”
她屁颠屁颠地端着水瓢转身,却看见女子手臂松开,露出怀里的草药来。
她是去采药的?那为什么伤成这样?
算了,这些事还是让黎宸歌来处理吧。
黎思月抱着水瓢回到泉眼,把其中两条小鱼放了进去。
小鱼咕哝咕哝身子,没一会儿就不见了。
她突然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还是弄点大的来……
将瓢中的河水倒掉,黎思月想了想,又把泉水打了一瓢回去。
……
服下药丸的女子没一会儿就悠悠转醒,她被屋内的药香呛得咳嗽了几声,便有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男子一双冷冷淡淡的桃花眼,唇红齿白,阴柔得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女子一下子愣住了,随即低下头,怯生生道:“我现在在哪?”
“军营。”黎南歌答完,便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端着水瓢走了进来。见她望过
去,奶团子眼神一亮,眼巴巴地凑了过来:“姐姐你醒啦!”
女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挣扎着就要下床:“小女子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哎哎哎,姐姐你别起来呀!”黎思月手忙脚乱的,又没手去扶她,急急道:“我都没帮上什么忙,是叶荀哥哥扛你回来的。这是我三哥,他医术可厉害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可以跟他说哦!”
“是……”女子一低头,扑簌簌就开始往下掉眼泪。她模样生得极美,配上一副苍白的脸颊,看得黎思月心疼极了。
结果她转个头发现黎南歌一脸冷漠,顿时满脸愕然,这人是铁做的吗,美人垂泪,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下倒是想问问姑娘,边关苦寒之地,你为何会到这里来。”他目光在她服饰上轻轻一扫:“看姑娘的衣着装束,应该也不是齐州人。”
“公子说的不错,小女子的确是邻国来的。”她吸了个泪嗝:“小女子寒墨,是一名医女,但家中莫名其妙染了怪病,不得已来边关寻药。”
她将怀中草药掏了出来,哭得情难自已:“谁知遇上胡人的士兵,他们扬言我是奸细,要将我抓进军
队审问,还险些将我……是我费劲全力反抗才逃了出来,幸好遇到了方才的士兵和这位小姐。”
混入军中的奸细通常都有许多下三滥的法子,其他军医虽然有些心疼,但也没多说什么,谁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不是故意博取同情,况且胡人身强力壮,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跑得出来?
众人低下头做自己的事,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了。黎南歌看了眼她手中的草药,眯眼道:“你家人生得什么病?”
“根据书上说,应当是疟疾。”
“哦……”黎南歌应了一声:“身上的伤还痛吗?”
寒墨摇了摇头:“多谢公子包扎,已经不痛了。”
黎思月看寒墨这模样,含羞带怯的,倒真像见了自己喜欢的情郎,一时脑补了下两人站在一起的场面……竟然出奇的和谐。
难道来边关这么一趟,自己还要多个三嫂嫂了?
这时叶荀回来了,见寒墨醒了,拱手道:“姑娘,我家将军要见你,麻烦你同我走一趟。”
“嗯……”寒墨有些虚弱地站了起来:“有劳了。”
“姐姐别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