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程莫淮在公司的时候,所有的股东都在背地里骂他,说他心狠,做事不留情面。
现在程莫淮不在,换成了时承掌权,那群人立刻就后悔了,因为他们发现,原来程莫淮做事并没有不留情面。
他做事的风格,像是推土机,一大片地推过去。只要你缩着脑袋不吭声, 加紧尾巴做事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时承不一样,他会精准地找到你的痛脚,然后死命地踩下去,不会给你一点反抗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程莫淮的表情很好懂。
不高兴,周围的气氛就是会变冷。
不像是时承,不管心情怎么样,周围的气氛那是一点没变。就算把你踩在脚底下,他的脸上都依旧带着笑容。整的所有股东苦不堪言,每天最焦虑的事情就是猜测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
不少人,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
钟有望在程莫淮身边时,还敢笑一下,现在旁边站着时承,他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精神高度紧绷随时等着时承喊自己。
之前结果程莫淮命,告过网上那些网暴时承的法务部员工交完方案后,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小声在钟有望耳边问:“怎么回事?老板怎么换成老板娘了?”
钟有望摇摇头,小声说:“你别问了,赶紧做自己的事去。”
法务部来的时候,带了一众员工的好奇心,见状有些不死心地问:“那你好歹给我透露点消息吧?公司到底怎么样?”
“公司好的很。”时承推开门,靠在门框上看着法务部的员工,“想问什么消息直接问我,别为难钟有望。”
钟有望心中流过一阵暖流,感激地看着时承。
法务部的员工听闻了时承的壮举,听到他的问话后额头上的汗都要流了下来。
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问:“程总什么时候回来呀,大家都挺关心他的。”
时承面无表情道:“不知道。”
法务部一噎,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那时总,公司后面都是您接手吗?”
时承继续面无表情,“不知道。”
这下法务要是听不出来时承的潜台词是让他滚,他就白在职场上打工这么多年了。
他讨好地对着时承笑了一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心惊胆战地想,之前在网上看见时承感觉挺温和的呀,怎么真人压迫这么足?
时承打发完好奇心旺盛的员工后,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里。
程莫淮的办公室装很简单,一眼望过去看不到什么其他的装饰,可谓是除了黑就是白。
时承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翻看着网上的消息。
钟有望的手段确实不错,不愧能在程莫淮手下做这么久的事。那些证据甩出去后,大部分的负面消息都被压了下去。剩余的那些也掀不起什么的风浪,等着法务部挨个告损伤公司名声就行。
不过最让时承目前在意的,是程文那天给他说的话。
【时承,我在程氏集团楼下。】
说曹操曹操到,时承刚还在思索陈安远的事,他的消息显示在屏幕上。
【我能上来吗?】
时承没有动,喊了钟有望下去接陈安远。
钟有望嘴严,下去后看到陈安远涨红着双眸也没吭声,垂着脑袋将他引到办公室后就走了。
陈安远带着口罩,眼睛红应该是刚刚哭过的原因,声音沉闷地喊:“时承。”
“程文找你了?”时承声音肯定,“他给你说了什么?”
陈安远摘掉口罩,双手用力搓着自己的脸。
“他说你不会信我的。”陈安远闷声说:“但我确实没有向他暴露程莫淮的行踪。”
时承问:“你知道程文没死。”
陈安远身体一僵,脑袋垂的更低,“我知道。”他停顿片刻后补充道:“但我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都是他找的我!我——”
陈安远猛地闭上了嘴巴,他感觉自己好像越说越黑了。
自己这番话,不是明摆着告诉时承自己跟程文有联系吗?
时承轻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程文见不得程莫淮过的好吗?”
陈安远心情更苦涩了,他心想我就是知道,所以才没有告诉程莫淮他爸没死。
他自认不是个好人,也没给情敌送温暖的癖好。
对于他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程莫淮和程文两败俱伤,然后他抱得美人归。
“可我真的没有告诉他程莫淮的行踪。”陈安远苍白地解释,“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我不至于主动做这种事。”
时承沉默地看着陈安远没有吭声。
陈安远泄气地坐在椅子上,“好吧,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和这件事无关。”
但是程文却有证据证明,他这么多年都在跟他联系。
这他妈,还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