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战闻着难闻的药香,心中一阵恶心,微微地凝眉,用力地抿了抿唇。
川沧抱着肩,看好戏般看着他。
封战懒得搭理他,将药放到了床头上,笑容讪讪,“太烫了,我一会在喝!”
“烫吗?”花栖端起药碗,用力的吹了吹,然后伸出猩红的小舌头尝了一口,抬头眨着纯良又清澈的大眼睛看向他。
“不烫了,来我喂你!”
封战表情痛苦地看向她。
“干嘛看我,你不会是怕苦吧,我这有蜜饯!”花栖顺手抓了个蜜饯放在手中,“乖,把药喝了!”
“噗……”川沧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封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喝药,他倒是要看看他如何把这碗药干了!
“滚出去!”封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好,我滚,我滚!”川沧笑着走了出去。
花栖回头看了眼关上的门,冷声说道:“没人了,你还不喝?”
“那个,小栖啊,这个可以不喝的,我的伤上的是最好的金疮药,很快就会好的,喝这个没有多大用!”封战表情认真地说道。
“哼!”花栖冷哼一声,她算看出来了,堂堂的战王殿下原来是怕喝药的,还说的这么光冕堂皇,“战战你想
逃避喝药是不可能的,快点,长痛不如短痛,一口干了!”
封战皱着眉,将脸转向另一边,傲娇地说道:“本王不喝!”
“真不喝?”花栖挑眉看向他。
“不喝!”封战坚守阵地,从小到大,他受伤无数,就没喝过药,也都活的好好的。
“真不喝?”花栖咬牙切齿地问道。
封战闭上眼睛,向后一靠,用力地摇了摇头。
花栖微微一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家战战还有这么孩子气的表情。
“你不要后悔呦!”花栖威胁道。
封战闭着眼睛,不吭声,准备装死到底,他就不信她还能硬灌不成。
不过他实在太低估花栖了,她还真敢,只见花栖突然猛地周了一大口药汁,然后重重地覆了过来!
“唔……”
封战猛然睁开眼睛,咽下一口药,“你这死丫头……”
花栖连忙将蜜饯塞入他口中,又端起清水递给了他。
封战嚼着蜜饯,又喝了口清水,冲淡了口中的苦味,脸色好看了一些,“算你有良心!”
他又吃了颗花栖递过来的蜜饯。
“哎呀,我要不要出去宣传一个我们战王殿下其实有个弱点,就是怕苦呢!”
“去吧,本王不拦着你,因
为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封战蔑视地看了她一眼。
“呃……”花栖一噎,“挺大的人了,还怕喝药,你还好意思了!”
“我不是怕喝药,是讨厌那么重的味道,你知道我向来喜欢吃清淡的东西!”封战狡辩地说道。
“可是不喝药,怎么会好的快呢,那么深的伤口,你是想让我担心死吗?”一想到他身上的伤,花栖又有些难过。
看着她渐渐暗下去的眼神,封战心中一悸,连忙柔声哄道:“小栖别难过,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乖乖地喝药,不让我的小栖担心!”
“这还差不多!”花栖脸色终于阴转晴。
花栖为了要亲自照顾封战,坚持要睡在他的房中,封战求之不得,自然是不会拒绝。
就这样二人度过了十多天的同居的日子,在花栖的严格照顾下,封战的伤口倒是好的奇快。
“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家伙呢?”
川沧没看到花栖的影子,有些奇怪,这两个人天天像连体婴儿一样,怎么今天舍得分开了。
“被我娘叫去了!”封战淡淡地说道。
“哦!封夫人身体如何?”川沧问道。
“还好,不过是一到冬天的时候,腿就会时常疼!”封战眼神
幽远地看向窗外,枯叶落尽,冬天快要到了。
川沧微微地叹息了一声,而后是长久的沉默。
十八年前的冬天,封夫人带着他和封战出去冬猎,却不慎将二人弄丢,她自责地在雪地里找了三天三夜,回来以后就大病一场。
“封夫人是个好人!”川沧突然低声说道。
封战幽幽地垂下茶色双眸,眼神蓦然哀伤。
“地狱城最近来了一批暴徒,我得走了!”川沧突然起身说道。
“又没有人留你!”封战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呵呵,无情地家伙,你有了那个小家伙,还会惦记谁!”川沧笑道。
“小心些!”封战目光依旧锁在外面的枯树上,没有看向他。
川沧脚步微微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川沧的命早就是王的,就算有一天为你战死,川沧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