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八匹金辔豪马拉着一节异常宽大刻着飞龙祥云字样的马车行驶在山林间,马车缓慢前行,车厢里传来咿咿呀呀,曲调婉转的京剧唱腔。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非梦中之人耶……”
车内一身青衣妖艳花旦,眉眼细长,妖娆勾魂,纤细的身姿扭转如蛇,水秀挥舞的媚态横生,花旦抬眸对着坐在一旁的锦衣男子娇羞一笑,双臂环上那人的脖子,递上红唇。
“郎君啊!奴家唱的可好!”
男子垂眸幽幽一笑,“碎玉裂帛,婉转勾魂!”
“郎君呀!……”花旦娇羞地推了那锦衣男子的胸膛一把,慵懒起身,长长的水袖划过男子清隽的脸,那人拉长音调媚笑着唱道:“郎君,且听奴家的步步娇呀!……”
待他唱够了,一屁股坐到了男人的身上,修长白皙的手顺着男子的衣襟滑入。
男子神色清明,笑容间带着三分妖娆,三分讨好,“殿下,你这样真是要了阿起的命了!”
“阿起啊!我的小乖乖!你真是太讨
人喜欢了!”
“殿下究竟是喜欢在下如何?”张起垂眸主动吻上那花旦红唇。
那人突然痴痴一笑,唰地车内想起了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
“本宫自然是喜欢干翻你!”
“嗯!如殿下所愿!”
……
马车终于驶出小树林,停在了路旁,一直修长苍白的手挑起车帘,刺眼的光硕倾斜而入,车内靡丽肮脏的味道瞬间散开,穿着花旦模样的男子回身扫了一眼赤身趴在软塌上浑身淤青的男子笑了笑。
“叫的这么销魂,本宫都舍不得走了!”
男子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恭送殿下!”
苏懿唇角一勾,走下了马车。
早就等在一旁的相貌美艳的婢子端来清水为他清洗打扮,脱掉他身上的粉衣戏装,换上了青纱绣龙的宽袖长袍,在他腰间系上了一块刻着白莲图案的纯白胭脂玉佩,转身间妖娆花旦立刻化身为偏偏浊世佳公子,气质温润,相貌清雅,一笑间悲悯人生。
“太子殿下,请上马车。”婢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苏懿温柔一笑,甚至客气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转身上了另外一辆早就等候多时的马车。
停在林中的马车内的男子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温柔多情的眼眸突然变得冷厉阴鸷。如毒蛇般阴冷的笑容诡异地爬上他青白的面庞。
休息片刻,他对着窗外的下人招了招手,立刻有人入内替他清理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
一刻钟后,马车缓缓前行。
城门外,南宫玉染高居马上,神色恹恹地看着远方缓缓驶来的刻着白莲图样的马车,打了个哈气。
“殿下,南昭太子的马车来了!”唐飞小声地提醒着。
南宫玉染幽幽勾唇一笑,收起了慵懒的模样,翻身下马。
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苏懿从马车上缓缓地走了下来。
“懿太子,远道而来,车马劳顿,辛苦了!”南宫玉染寒暄道。
“劳烦殿下亲自迎接在下,懿十分感谢。”
苏懿一身青色宽袍,端的是君子儒雅,气质温润,任谁见了都会有种亲切的感觉。
然,南宫玉染却不这么认为,在他心中越是道貌岸然的越是虚伪的,他啊,还是喜欢花色这种坏到骨子里的家伙。
“懿太子,客气了,令师尊与我父皇乃是同门,我父皇嘱咐染,这次殿下来北燕,一定要好好款
待殿下,行馆已经为玉太子准备好,待懿太子沐浴休息过后,染会亲自设接风晚宴请懿太子品尝我们北燕特色的美酒佳肴。”
“有劳太子殿下!”
双方寒暄一番,南宫玉染便带着苏懿的车队进了城,沿途有官兵把手,好奇的百姓驻足观望。
人群中一名少女兴奋地点着脚尖看向马上就要驶来的南昭马车。
“慕曦姐姐,你说那个南昭太子究竟长什么样?”南宫玉落好奇地问道。
花栖冷冷地挑了挑眉,语气不冷不热,“脸还是不错的!”
只可惜的是这个人不要脸。
“哦,传说他人长得清隽儒雅,又是白莲圣教的首席大弟子,在南昭威望很高呢!”
白莲圣教?花栖突然心中一寒,有什么被一直忽略的东西突然窜了出来,白莲圣教的首座弟子啊,那白莲国师岂是好糊弄的人,那他到底清不清楚这个弟子的底细呢?若是他压根就知道,那有些事就实在太可怕了。
花栖突然替桃面感到担忧了。
就在这时南昭的马车缓缓而来,串珠的车帘幽幽晃动,苏懿缓缓挑开珠帘,对着外面热情的百姓,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