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懿突然浑身一僵,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心底莫名一窒。
记忆的深处,有个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叠起,他温柔和蔼,一张清秀的面孔像极了春朝的桃花,灿烂又温柔。
“你不要叫我殿下,你唤我阿玄便好。”
苏懿突然觉得胸口好似有大片的棉花堵住,有种置信的感觉。
桃面看着他瞬间苍白的面孔,心中冷笑,难得你还记得这句话,还以为你这个人不会做恶梦的呢。
“公子,公子,公子你怎么啦,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好!”桃面笑着问道。
苏懿猛然回神,“没有,我是中午急着赶来,没有吃午饭,有点饿了。”
“这个好说,你喜欢吃什么,我叫下人送过来。”桃面说道。
“不必,我吃些糕点就好!”苏懿说道。
“那好,就送些百花糕,和桃酥如何,我这还有核桃露,很好喝的。”
“谢谢阿玄!”
这个名字,他有多久没有叫过,还是那样好听,他好怀念。
“对了,还没有请教公子尊姓大名。”桃面问道。
“我叫司马永夜!你叫我阿夜就好。”苏懿数道。
“好!”桃面的笑容有些古怪,他没有
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阿夜!”桃面轻声唤道。
就是这个名字,这张脸,骗的他好苦。
……
暗夜漆黑,星光冷澈,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雪白的地面有红色的脚印缓慢地掠过,花栖推开房门,疲倦地靠在椅子上,握着刀的手还簌簌地流着殷红的鲜血。
她突然觉得好累。
“花色……”
桃面披着衣裳,拿着灯笼站在门口,“你怎么才回来?”
黑暗中,花栖艰难地转头扫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叫的这么吓人,半夜突然出现,老子还以为是鬼。”
桃面走了进来回身将门关了起来,“你这是怎么啦,居然连门都不关,瞧你这副德行,说你像鬼还有人相信。”
桃面掏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昏晕的光照亮了花栖那张略显苍白疲倦的脸,桃面垂眸看着她手里的刀,微微蹙眉,“你这是杀人去了。”
“是啊,老子去挣钱!”花栖笑着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
“都回来了,你还提着刀干什么?”看着她依旧死死地握着到的手,微微蹙眉,他总觉得她今天有点古怪。
“哦!”花栖垂眸,看向自己的
手,她想松开手,却突然发现她这只手有点不听使唤,好像是握刀太久,有点麻了。
花栖讪讪一笑,“大哥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我有点紧张,好像是手麻了耶!”
桃面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握住刀柄的另一侧,用力地掰开她一根根纤细的手指,然后掏出怀中的帕子,缓缓地擦拭着她的手可是血却越擦越多。
桃面眼角一跳,用力地撕开她的袖子露出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
“花色!”桃面失神大叫。
“啊?”本来花栖困的都闭上了眼睛,突然被他这一叫,给吓的精神了,“咋了,你喊啥?吓死老子了。”
“你受伤了?”桃面气急败坏地说道。
“啊?我受伤了?”花栖疲倦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咦,我啥时候受伤的,啊呀呀,好疼!”花栖怪叫道,“小桃啊,快给爷找点金疮药,可千万别出疤啊!”
一定是刚才分神是被暗器伤到了,真是大意了。
桃面气的都想揍她,“你这是有多迷糊,居然受伤了,自己都不知道,傻了吧你!”
嘴巴依旧是那么毒,心却软了下来,他连忙起身在花色的小箱子里翻出了
一瓶精创药洒在了她的伤口,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她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哎!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出疤啊,否则又得用濮阳瑞那个变态的药水。”
“不许用那个东西。”桃面冷声说道。
“你知道啥。”花栖白了他一眼,“老子还没洞房呢,怎么能有个带疤痕的身体。”
桃面一噎,眼底瞬间有些悲伤,“你是不是傻,你为了他值得吗?”
“当然值得,他是最好的。”
花色起身,踉踉跄跄地爬上了床,“太累了,不洗澡了,明天早上再说。”
话落,她便闭上眼睛。
“花色,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真的不在了呢,你该怎么办!”
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室内诡异的安静,就在桃面以为她睡着了,刚要转身之时,花栖突然睁开了眼睛。
“若是他不在了,我就报了仇,跟他去!”
桃面低低地叹了口气,回身吹灭了蜡烛,转身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