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传芳本是武瑞营统领,相比祝彪而言更是官大一级,可是他却心甘情愿的交出手中权利,因为他是聪明人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争权夺利毫无意义。此时他站在祝彪旁边看着这个严肃了许多天的年轻人突然展露了笑容不由得好奇。
祝彪点点头,“家里有援军来了。”郭传芳恍然,“听说为首的是个女子可是你的女人?”祝彪乐呵的说:“是我家内人。”说着两人向村口走去。
扈三娘下马,后面跟着的两千号庄户也一起整齐划一的下马,祝家庄的训练模式在祝彪有意的运作下几乎采取了前世解放军的训练方式,也正是他这种吹毛求疵的态度,造就了这种强军风貌。郭传芳本来是要打招呼的,看到这种阵势,本来想打招呼的郭传芳呆了呆,尴尬笑笑便退到身后。
几千庄户一到便呼朋唤友,有的还能应声,有的却永远静默了。说起死去的亲人一群人义愤填膺。
不一会郭传芳到了高处代表文朝官军说了些感谢祝福的话,之后站在祝彪面前:“我没想到兵荒马乱的你居然舍得把他们派到这里来”说着笑笑转身走了。
祝彪看着扈三娘,祝龙等人一阵无奈又暖心,“本不想让你们过来,女真五万人打二十万人砍瓜切菜,我们祝家好不容易攒了些家底我不想他在这里砸了。”祝龙等人没说话只是看着祝彪包着的手眼里的关切之意溢出。
“自己家养兵来救自己人没什么问题”还是扈三娘开口,“我看这山谷中训练的整齐划一,不像是刚刚战败的军队。”
祝彪摆摆手,“黑锅丢给死人背了,连激将带忽悠,下了好大功夫才扭转过来,可能可以防御一些虾米,可宗望手底下可是五万席卷天下的强兵。庄户训练的时间也不长,我们能不能守住这山谷都是个问题。”
扈三娘开口道:“正是如此我们才更要过来,庄户们说自家小孩被外人欺负了,都要来帮帮手,撑场子”祝彪抬眼一看,千余号人目光中满是关切,疼惜。古代的亲族社会啊,有利有弊吧,祝彪眼睛酸酸的,可是该去安排的事还得安排,还要人去做。
几千号人也快速散到各个地方筑起了工事,大雪纷飞,虽然文朝人还是牢牢掌握着黄河渡口,可是取暖物资仍然紧张。
寨子外的骑兵是突然到的,祝彪明白守住这片山谷的关键还是能不能挡住女真人。寒冷,物资说白了都是小麻烦,真正的关键是那群北边来的骑士,他们的强悍是在北边零下几十度还可以活动自如。
大家都不认为大雪天女真人还会攻城,可是他们在零下几十度的天气里只靠篝火打猎,生存,在大雪天攻城貌似也不是不可以。所有人都明白他们不会拖延很久,迟早会对开封发起一次大的进攻,到时候不知道京城内又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
时间回退到四天前,“什么?这懦弱的文朝人要把黄河给决了?”完颜宗望看着斥候说道,斥候抱抱拳:“出去巡逻扫荡时听见一队车马,说欲要将黄河决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车队规模不小朝一山谷而去,我等一路尾随偷袭杀掉了其中的领头官员,从他身上搜出来了这封信。”说着他递了上去。
宗望看向信笺不禁哑然,从决口到逃生,从蛊惑到说服煽动,上面的内容实在是难辨真假。他也了解过文朝的文化,黄河的地位自是不必多言,可是谁知道那些酸臭儒生会不会宁死不屈和他们同归于尽。宗望想了半天,握了握拳砸在桌子上,“传郭药师,不管是哪里来的奸佞小人,都给我碾碎他!”
回到现在,祝彪听着回报的斥候小队点点头:“我们这些人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吸引更多的敌人来打我们,开封城想必会好受些。”看着远处不断游曳的常胜军,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整个山谷仿佛精密的仪器缓缓运作起来。
郭传芳略显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这才训练了十几天的军队抗不抗的住”
祝彪挥挥手:“那能怎么办,选好场地,做好准备和他们打一架,不至于毫无准备的被屠杀,这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扛不住就是死,扛不住也得扛,我们不扛让开封扛,城一破等待我们的也不是什么好下场,说难扛太原不是一直扛到现在了吗?”郭传芳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下去转着看工事了。
即使加入了两千庄户,凑了一万多人出来,可是大家面对的是席卷天下的强军,谁也乐观不起来,甚至防御大家都不敢说一换一的比例。
“王叔这都快抵到女真人大营了,我们就是来瞅瞅女真人造攻城器材,造到什么地步了,文朝其他斥候不都是这样吗?”一年轻士兵披着一身雪白的衣服悄声说道。
趴在他旁边的中年汉子摇摇头,紧紧盯着前方女真人一丝不苟的记下一些东西,包括人员配置,换防时间等等。
“王叔,你说我们记的这些有人看嘛?”那年轻斥候啃着冷硬的肉干说着。那中年人点点头,“当官的说以后打回来了用得上。”突然中年人耳朵动了动,从草丛一侧传来一阵呜哩哇啦的异族语言。汉子眼眸凝了凝,悄悄的后退着和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