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谨仍旧是一脸平淡,对耶律齐的挑衅视若不见。
不远处的沈云娇瞧着他,心中多了几分不妙预感。
比试开始,耶律齐右手执弯刀,以迅雷之势朝萧怀谨砍来。
萧怀谨执剑而立,靴面踩地后微转,待耶律齐迎面攻上来的时候,略一侧身躲过。
“太子殿下好身手。”耶律齐来了一点兴致,更加卯足全力冲了上去。
萧怀谨的软剑细长坚韧,跟灵蛇吐信般,很快就窜到了耶律齐的面前。
双方瞬间交缠在一块,银色刀剑泛着凛冽的寒芒,更为这肃穆的场面增添了许多杀意。
鼓声不断响起,全场气氛热烈沸腾。
耶律齐手腕微动,竟然一反之前的战略,不再选择用弯刀去攻击萧怀谨的面门,反而直接往他腹部刺去。
耶律齐使出浑身解数,不似比武,反倒是想真的置萧怀谨玉死地板,每一招每一式都不留余力。
而萧怀谨在耶律齐的压迫小骄傲,渐渐地被他逼到场边。
站在耶律齐后头的使者们看得入迷,纷纷喝彩,发出呜呜的长鸣声。
沈云娇掌心冒汗,这场比试看得她心惊肉跳,如坐针毡。
耶律齐真阴险,明明知道萧怀谨腹部受了伤,还故意就往那处攻击。
很快,萧怀谨果然抵挡不住耶律齐那猛烈的进攻,不仅手中的剑被他甩了出去,右肩更是被耶律齐毫不留情地刺了一刀。
“瑜之!”
“表哥!”
场外同时响起了两道声音,楚汐月和贺兰都瞬间起立跑到校场上。
楚汐月扶起了嘴角流血脸色苍白的萧怀谨,而贺兰则跑到了耶律齐身边,用旁人听不懂的北胡话告诉自己的哥哥要及时收手。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沈云娇脸色一白,嘴唇紧抿,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中。
全场气氛陷入了一阵沉默。
没有人料到,十六岁就带兵出征大杀四方的太子殿下,居然会输给了北胡人。
所有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了失望至极的神色。
萧怀谨冷冷挥开了楚汐月想要扶着他的手。
他仰头,只寻找一个人的目光。
当见到沈云娇脸上只有焦灼与担心,并没有失望时,萧怀谨眼眸闪了闪,才回头对耶律齐说道,“比试到此已经结束,耶律齐你的实力的确了得,本殿输得心服口服。”
耶律齐笑着道:“多谢太子殿下谬赞。”他目光越过一众棚帐,望了一沈云娇,可她满心满眼都是萧怀谨。
耶律齐眉宇间瞬间有些黯淡。
昭武帝随即便将这两人叫回了棚帐里头。
他深深地望了萧怀谨一眼,冷哼一声后,又对耶律齐说道,“看来我这儿子,竟然不敌你耶律齐的十分之一。”
萧怀谨闻言,呼吸顿时有些急促,他连忙跪下道,“儿臣有罪。”
昭武帝讥讽地看了萧怀谨一眼后,又道,“你起身吧,比武输了就输了,回去要多好好操练,别把心思都用在别处上,丢了大庸的脸面。”
昭武帝话语冷漠如尖刀,扎进萧怀谨的胸膛。
他怔怔抬头,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脸上的厌恶和烦躁,不禁心中一痛。
萧怀谨脸色苍白地起身回答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耶律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一轮后,见萧怀谨起了身,他便笑道,“刚刚与太子殿下比试时,曾说过若我赢了,太子殿下便给我一个好彩头,如今可还作数?”
萧怀谨淡声回道,“自然作数。”
耶律齐勾唇一笑,转而对昭武帝说道,“陛下,大庸朝与北胡从十年前开始,便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北胡向来对大庸有着敬畏与臣服之心,陛下必定也十分清楚。”
这话由三个月前连拿下两座邻国边境城池的耶律齐说出口,听起来有点怪异。
昭武帝知道,北胡就是因为有这位二皇子,才迟迟攻克不下。
但二皇子并非北胡正统皇家血脉,而是北胡王和一名下人所生。
北胡皇室比大庸更崇尚血统的纯正。
所以耶律齐即便能力再强,也做不到北胡王这个位置上。
因此昭武帝对这耶律齐的忌惮并不是很多,他看着耶律齐道,“北胡若是能安分些,不来骚扰大庸边境,大庸自然愿意与北胡交好。”
“这也是我们北胡王的心思。”耶律齐手握成拳头,放在右胸处朝昭武帝垂首致意后,又道,“原本陛下与我父王的意思是将大庸的安乐公主嫁与我皇兄,可我听说,安乐公主突发恶疾,怪病染身。”
昭武帝叹了一声后道,“你说的没错,我正想与你们北胡说这件事,这门婚事怕是要作废了。”
“若是大庸不与北胡联姻,北胡势必终日人心惶惶,倒不如陛下就在今日再赐一门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