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谨一下子就听出了燕时满的语气比刚刚的明显要焦灼许多。
他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十分异想天开的念头。
难道燕时满他。。。
“他伤了右臂,日后不能提剑了。”
萧怀谨见燕时满一脸的担忧,按下心头的疑虑,斟酌片刻后,又跟他说道,“你若是有心,就替朕去慰问一下北风吧,他这次的确受苦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南风想的是,陛下前几日不是亲自去看了北风吗?如今还要派燕世子再去一次?
看来陛下真的很看重北风。
而燕时满则想的是,我要去看他吗?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上次吃亏的可是我。
可是听表哥的意思,北风伤得还挺严重的。
可要是自己贸然就去瞧他,会不会一进门就被轰了出来?
算了算了。
燕时满一想到北风那冰冷如霜的表情就想退缩。
他刚想开口拒绝,却听见萧怀谨说道,“你要是再不替朕去,可能朕就再也没机会慰问北风了。”
“表哥此话何意?”
燕时满不解看向萧怀谨,“为什么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北风与朕说过,他想回自己的家乡去。”萧怀谨沉沉道。
燕时满闻言脸色一变,胸口剧烈起伏了好几下。
以后,便没有机会见到北风了吗?
“那好,我替表哥去看看他。”
燕时满掩下眼眸中的复杂情绪,缓缓道。
萧怀谨点点头,“去找江院判拿些药,然后让竹叶带你去他现在暂住的地方吧。”
他拍了拍燕时满的肩头后,便转头跟南风说道,“将书房里的未批的奏章移到内殿去。”
“是。”
萧怀谨心里挂念着沈云娇,就连走路都比平常快了许多。
可当他回到房间时,沈云娇却已经坠入黑甜的梦乡里。
萧怀谨屏退了众人后,亲自放下了床边的帷幔。
他坐在床边看了沈云娇许久后,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往一旁的书案方向走去。
沈云娇这一觉,从白天睡到了晚上。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黑暗,恍惚片刻后,她才发现,原来是床边的帷幔被放落下来,挡住了光线。
沈云娇一觉醒来,发觉精神好多了,身体不发热了,脸也不痒了。
难道这江太医的药果真有用?
也有可能是自己身子恢复能力变强了。
沈云娇想着要不如干脆去将江太医的方子要了过来研究研究。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帷幔,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大叶紫檀木精雕的书案旁,偷偷地观察着萧怀谨。
书案上未批的奏折一摞摞的堆积成山,但桌上燃着的莲花形琉璃香炉,端方砚,象牙透雕翰珍毛笔,样样精致,却摆得井井有条,瞧上去十分风雅高洁。
萧怀谨正垂眸翻着一本奏折,一手提起毛笔去蘸墨,他垂下的眼睫是又密又长,鼻梁高挺,这么简单寻常的书写动作,萧怀谨做起来就是特别迷人。
沈云娇心想,这才短短几个月,萧怀谨在她心里就从黏人的大男孩,蜕变成了成熟又富有帝王威严的男人。
沈云娇情不自禁看得出了神。
直到萧怀谨转头想要再拿一本奏折时,她才醒过神来。
萧怀谨也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她,眉眼间刹那间流露出温柔的神色,“娇娇,醒了怎么不唤我?”
他伸出手,将沈云娇的腰身一把勾住后,将她放在自己的身上。
“我见你太专注了,怕出声打扰到你。”沈云娇话才说完,萧怀谨就把毛笔搁下了。
但书案上仍旧摊着那封批完的奏折。
沈云娇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她想看看大庸朝的奏折是长什么样的,于是她转过眸子望向萧怀谨,“我可以看一下奏折吗?”
萧怀谨温柔地揽着她的腰身,在她耳边低语道,“在朕身边,娇娇想干什么都可以。”
沈云娇耳边一痒,脸瞬间一下子就如熟透的红果子。
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沈云娇立马拿起一本奏折来看。
她粗略地读了一遍后,才发现这奏折上的内容不一般啊。
这位姓黄的大臣,在奏折里面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小作文,劝谏新帝要从世家贵族中选一波秀女,广纳后妃,开枝散叶;如今后位也正空悬,他还推荐了好几个贵女给皇帝作参考。
而萧怀谨的回复更加有趣了,“在其位,谋其政。卿是盐官,并非月老。”
沈云娇看到这处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陛下如今这么会怼人?”
那个黄大人,看到这封奏折时估计要气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