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派个人去探探底细。”
秋燕轻声应道:“是。”
房间里面最后一丝灯火也没有了。
另一边采竹抱着虚弱无力的短尾猫,坐在苏清凰的对面,“小姐,都这么晚了,我们还不休息吗?”
“现在睡了一会儿还要再起,不妨多等一会儿。”
采竹:“?”
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迷茫。
见自家小姐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便也不追问了。
反正听小姐的总没错。
她仰头打了个哈欠,又捧着脸颊低头看着那睡的迷糊的短尾猫。
“嘿,这只猫可真是心大。”
“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它倒是一点儿都不怕生。”
苏清凰笑着点了点头,“都说猫最记仇,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同样的记恩。”
她们这院子里实在简陋,除了必要的床柜被褥,连多余的针线都找不到。要不是今日里从王婆子哪里将顺走的东西拿了回来,怎么安置这只猫都是个问题。
屋子里面的灯芯一闪,光线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
“采竹,有人来了。”
苏清凰轻轻的站了起来,采竹大惊,刚想要出声,又猛的捂住了嘴巴,眼睛急切的盯着苏清凰打转。
“莫怕
。”
院子里似有人闯入,脚踩枯叶的声音格外明显,听声音似乎只一个人。
脚步声逐渐向住房靠拢,苏清凰拉着采竹往里间走,悄悄的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银针,让采竹躲在门后。
不一会儿,一个身形单薄的青年弓着身子走了进来,烛火摇曳,隔着帘子,床上躺着的美人如春花秋月。
男子看迷了眼睛,僵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儿来。
一旁的采竹气的眼睛溜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一根木棒,足有小臂长。
苏清凰装睡半天没有听到脚步声,又故意翻身弄出来一点儿动静,男子似乎猛然被这悉索声惊到了。
他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了一番,末了又咽了咽口水,继续朝着床榻走去。
苏清凰心里算着距离,等到人刚刚走到她的床榻,猛的睁眼,朝他撒了一包石灰粉,“啊!我的眼睛……”
男子被迎面撒了石灰粉,疼的捂着眼睛大喊大叫,采竹突然提着木棒子跑了出来,“我让你欺负小姐!”
苏清凰拿着银针眼疾手快的刺入了男子的睡穴。
“匡咚”一声,男子直接倒在地上,采竹兴奋的拿着木棒子捣了捣人,抬头看着
苏清凰,“小姐,要不要把他绑起来打一顿?”
“……你这木头棒子、哪儿来的?”
她好像没有在屋里见到这个东西啊。
“啊,这个……奴婢自己做的,这个木头还是从柴房哪里千辛万苦寻来的。”
苏清凰:“……”
‘千辛万苦’这个词用的就很妙。
苏清凰见采竹手举着木棒,跃跃欲试,不由得暗笑一声,“先别急,我这儿有一个更好玩儿的点子。”
采竹闻言,立刻来了兴趣。
以往都是她们主仆二人被人捉弄,如今总算轮到她们自己出口恶气了。
哼,看她不把人磋磨的掉层皮!
“小姐你说。”
“这样,你一会儿去找一件裙子来,尽量大些,然后……”
夜幕低垂,偌大的太师府星火将息,这会儿除了个别院子里还掌着灯火,别处都是一片黯淡,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月光偶然透过密密层层的枝叶洒在石子路上,只是今晚的月亮总被云彩遮挡,值夜的丫鬟们觉得眼前似有黑影闪过,疑心细看的时候,发现只是云朵遮挡住了月光。
虽然晚上还不到冻人的时候,但是漫漫长夜总是令人困顿。
翌日,清晨。
“大、大夫人!”
侍候的丫鬟打开院们一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半坐在大夫人的院子中。
柳映雪心里想着事情,昨晚很晚才睡,大清早的又被丫鬟嚷嚷醒,心里恼火不已。
秋燕见状立刻推开门呵斥那丫鬟一句,“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呢,夫人还没有起呢。”
丫鬟脸色发白的抬手指了指院子,“那、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个女人,还、还衣衫不整……”
秋燕皱着眉头跟着丫鬟走了过去,她定睛一看,脸色猛的一变。
“好了,这件事儿我会转告夫人的,你今天多烧写热水,一会儿夫人要用。”
丫鬟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秋燕几步走到房间里面,端了一壶冷茶,猛的泼到了这个扑头散发坐在院子里的“女人”脸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