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再劝一劝,苏清凰撩开帘子露出头来,“王爷还是过去吧!”
叶南玄转过身,眉头紧皱,眼神不满。
平时忙于朝政,他也没时间多陪陪苏清凰,今天难得他发了善心,怎么反倒把他往外推呢?
苏清凰轻轻一笑,“皇上找你如此着急,必定有很要紧的事,如果王爷不去,万一耽搁了可就不好了!”
国家大事从无小事,若是一般的事情,皇上找大臣商量就行了,现在却点名让叶南玄过去,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叶南玄想要拒绝,苏清凰却抢在他前头开口,“王爷快快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苏清凰难得善解人意一回,叶南玄却很不高兴,偏偏赵公公还在一旁推波助澜。
他走过去轻轻握着苏清凰的手,满目深情,“你在这好生等着我,待我回了父皇的话,马上就赶回来,好吗?”
让苏清凰一个人回府,叶南玄真是一百个不放心,万一路上再出点什么事儿,他岂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苏清凰点点头,叶南玄这才转过身来,随着赵公公去了御书房。
他才一走,苏清凰依依不舍的看了两眼,放下帘
子催促马夫,“回去吧!”
马夫稍稍犹豫,“王妃当真不等王爷回来吗?”
刚才那话是叶南玄吩咐的,马夫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
苏清凰一眼便看出他的想法,冷声回复,“王爷若怪罪下来,便说是我的命令,他自然不会难为你,快走吧!”
她觉得身子好累,从来没这么累过,明明睡了两天了,眼皮还是很沉重,现在只想回去倒头就睡,别的一概都不想管。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苏清凰回了王府,而另一边叶南玄也已经来到了御书房,待下人通传之后叶南玄走进去。
皇上正在批改奏折,见叶南玄来了微微一笑,指了指旁边的座椅。
“儿臣就不坐了,父皇有什么话尽管说。”叶南玄人虽然在御书房,心思却全在苏清凰身上,恨不得立马赶回去。
但这话落到皇上耳中,却又变了个意思,他垂了垂眼眸,轻声道:“玄儿,你对父皇说话如此冰冷,难不成还在因为昨晚的事怪罪父皇?”
“父皇言重了。”叶南玄连忙跪下来,“父皇乃是天子,无所不能为,儿臣又怎会怪罪父皇,这话岂非逾越?”
皇帝无奈地叹
了口气,将手里的朱批放下,亲自扶着叶南玄起来,“昨晚的事儿,朕也是无可奈何,荣王的事你也听说过,当年他留下遗嘱,一定要好生照顾朝阳郡主,纵然她此次在宫中犯下大错,但父皇不得不顾念荣王的战功,而对她网开一面!”
“玄儿,楚王妃被朝阳郡主害成这个样子,父皇也很心痛,但父皇也着实没办法!”
“父皇不必多言,儿臣都明白。”叶南玄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眼底也没有任何怪罪之意。
在其位谋其政,世人都以为皇帝是为所欲为的掌管天下杀生大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事实却并非如此。
一旦坐上这个位子,享尽了权利,也应该付出应尽的代价,臣子的胁迫,手足的野心都被皇帝尽收眼中,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方能掌握平衡。
前朝后宫更是牵一发动全身,这是不仅牵连的洛云依,还有容妃,连太后和皇后都惊动了,如果皇帝当真重罚,只怕后宫也要大洗牌了。
后宫一旦出事,前朝的格局必定也要随之改变,之前为了安抚功臣所耗尽的心血,也就全都白费了。
昨晚上皇帝一
夜没睡,一直在想这件事,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应该给叶南玄一个交代。
“父皇不要多心,儿臣对您并没有任何怪罪之意,更没有怨怼之心只不过……”
叶南玄话音收住,等着皇帝的下文,他连忙道:“玄儿,你有话尽管说,只要是父皇能做到的,父皇一定答应你。”
叶南玄眉头稍稍松泛了些,“儿臣恳求父皇,若以后朝阳郡主再对王妃做出任何不敬之事,请将朝阳郡主交给儿臣处理。”
“好!”皇帝愣都没愣,直接答应他。
从前瞧着洛云依那孩子阳光灿烂,心思也随和的很,确实招人喜欢,但一入情网便变成了如今这副德行,真当得上是心如蛇蝎四个字。
想来想去也是容妃惯坏了她,否则也不至于此,是时候给她一个教训了。
“多谢父皇。”叶南玄深深地磕了个头,再起身时神色总算好看了些。
“玄儿,父皇今日叫你过来,除了朝阳郡主一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处理。”皇帝走到桌前扔了一本奏折给他,“你先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叶南玄打开一看,原来是南方发生水灾,灾民数量已达到十万
之多,无家可归。
皇帝眼底充满了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