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自己亲自绣的,离开苏家时太过匆忙,没能带走,刚好留在柳映雪这,也算是给她留个念想了。
苏鸿天不满的皱起眉头,他快步上前把那手帕抓了过来,往地上狠狠一扔。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看这东西有什么用?!”
“还给我,你还给我!”柳映雪突然回过神来,伸手去抓那手帕,但还是落在地上沾了不少尘土。
她像是捧着宝贝一样,赶紧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擦了两下,回头恶狠狠的瞪着苏鸿天。
“这是鸳儿留给我的唯一一件物什,你为什么还要如此践踏?”
“要这东西做什么?”苏鸿天非常不屑,“苏清鸳给太子殿下带了绿帽子,她整个人都是脏的,也只有你才认为苏清鸳没错,你真是无药可救!”
“不管怎么样,鸳儿都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要支持她的。”
“她做了伤害太子殿下的事儿,你也支持吗?”苏鸿天冷笑,“有本事你便到太子殿下面前去将这话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若是他支持你,我便不再阻拦你了!”
柳映雪不吭声,只在那无声的哭泣。
“够了!”苏鸿天怒吼一声,
把那帕子扯了过来。
眼见柳映雪又要发疯,他赶忙伸出手,钳住柳映雪的脖子。
“我告诉你,苏清鸳已经死了,如果你还想做苏家的当家主母,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振作起来,别给我整这些幺蛾子,没人吃你这一套!”苏鸿天一松手把柳映雪退到一旁,怒不可扼。
柳映雪直接呆住了,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苏鸿天方才说的那句话,苏清鸳死了,她居然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不可能,这不可能!”柳映雪死命的摇着头,“太子殿下一向最喜欢鸳儿,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太子殿下不可能这么绝情,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发了疯似的怒吼,苏鸿天凉薄一笑。
“你若是不信,大可去乱葬岗看看,你的宝贝女儿就被扔在乱葬岗处,太子殿下亲口所说,正是因为我把苏清鸳除名,她便不再是我苏家的女儿,即使死了尸体也只能扔在乱葬岗,连回苏家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柳映雪拼命怒吼,眼里爆满血丝,那条精致的手帕,在她手里被拽得变了形状,披散的头发更是像疯子一样。
一直到苏鸿天把真相告诉柳映雪之前,她都在做梦。
想着苏清鸳陪了叶南缜那么久,总有夫妻恩情在,就算叶南缜用最残忍的刑法折磨苏清鸳都不要紧,但凡能给苏清鸳留下一条命,柳映雪也就算是足了。
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侮辱皇家尊严是一条多么严重的罪名,皇帝没发话是因为这事太过肮脏,不想亲自插手,但这并不代表叶南缜可以原谅。
苏清鸳能有这样的结果,确实在意料之中,接受不了的也只有柳映雪一个人而已。
柳映雪哭得肝肠寸断,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有那么多女儿,可最喜欢的就是苏清鸳,她也很给柳映雪长脸,嫁给太子殿下光耀门楣,就因为一朝犯错,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即使苏清鸳真的罪该万死,给一刀来个痛快也就是了,为何要把尸体扔在乱葬岗,那是孤魂野鬼的家,堂堂苏家二小姐最终却落得这样的结局,不可谓不悲惨。
“好好哭一场吧。”苏鸿天骂了半天也算是冷静下来了,他冷漠地看着柳映雪,神色没有半点起伏。
“哭完这一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从此以后你就把苏
清鸳忘掉,这么丢人现眼的女儿不配做我苏家的人,你就当她不存在,你也没她这个女儿,以后谁都不准再提这件事!”
“苏鸿天,你太狠心了!”柳映雪死死地掐着苏鸿天,“那可是你女儿啊,是你亲生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即使她死了,你也想让她魂魄不宁吗?”
“真是个疯子!”苏鸿天随手一抬,又把柳映雪推到一边,“你既然舍不得,干脆去陪她好了,京城的乱葬岗只有一处,你也知道在哪,还需要我给你指路吗?”
苏鸿天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可柳映雪却听进去了。
她突然停了哭声,呆呆地盯着苏鸿天,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栗,突然柳映雪猛地爬了起来,拉开门跑了出去。
苏鸿天神色一慌,追了几步又停下来了。
算了,随她去吧,就算去了乱葬岗又能怎样?那种鬼地方,平时路过的人都得绕很远,生怕冒犯了里面的孤魂野鬼,柳映雪向来胆小会有这样的胆子?
再说了,这会儿正是深夜,夜色最浓的时候,柳映雪向来最怕鬼神,她是不可能到乱葬岗去的,顶多在外面溜达一圈
也就回来了。
可这一次苏鸿天低估柳映雪了,作为一个母亲,自己的孩子惨死,连尸首都不能回家,这是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