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诺抬头,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不方便说给我听吗?”
慕言信握住她肩膀的手也随之一紧,“现在还不是时候。”
思诺暗笑,他总是无情地说着实话,可却比谎言更易伤人。
“那以后能离她远一点吗?”思诺直直地看着他,她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慕言信突地松开她的肩膀,“思诺,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要付很大的责任。”
他叹了口气,手插在裤兜里,风顿时吹乱了他的头发。
“我们?”
慕言信俯视着她,表情懊恼,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若不是我们,她不会跟秦氏有瓜葛,更不会嫁给他,甚至怀孕,如今还要被夺走孩子的抚养权。”
思诺苦笑,如果不是她,她更不会被冷落三年,苦守着无爱的婚姻。
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她。
可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爱与不爱,没有次爱。
思诺抬起头,冷然地质问道,“难道嫁给谁和怀孕不是自己的选择吗?”
慕言信一怔,“思诺,人的选择有时也是情非得已。”
思诺愤然,语气都带着哭腔,“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吗?我们结婚,她就被秦氏侮辱,而且走了三年才回来告诉你。以她的性格,她为什么要瞒这么久?”
“思诺,她是一个可怜人,为何你一定要这样想她?”
慕言信表情严肃地看着她,语气里尽是斥责。
思诺颓丧地耷拉着肩膀,谁还不是可怜人呢?
思诺全身都冷透。林诗雅就像他们婚姻里的一颗刺,即使用再多奶油包裹装扮,摸起来依然会被扎得满手是血。
“我累了,慕言信。”
她不想再争辩,否则,连刚积攒起来的爱意都消失殆尽。
“那我扶你上床,你的伤口还没好,小心一点。”慕言信轻轻拉过她的手臂,怜惜地看着她。
“不用了,我能走!”思诺一把甩开他的好意。
慕言信微微叹了口气,“不说她了,好吗?”,他轻掰过她的脸颊,柔声劝道,“之前你说想要卖小说的版权,我就让秘书联系了最好的版权公司,你猜猜评估后的版权费是多少?”
思诺眼眶突地红了,但凡他对自己再狠些,她也就死了心,可他偏偏打了巴掌又给一个甜枣。
“怎么不说话?”慕言信捧起她的脸颊,揉了揉,“大胆地猜。”
思诺别过头,“不知道。”
“2000万。”慕言信自豪地看着她,继续说道,“没想到,我的思诺那么优秀。”
“这是给我的补偿吗?”思诺板起脸,这份惊喜并没有冲掉她的心如死灰。
慕言信慕然松开手,“思诺,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脸上闪过受伤的神情。
“那你打算给林诗雅多少补偿?也是2000万吗?”思诺紧绷着嘴唇,冰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慕言信的心脏。
慕言信颓然一笑,踉跄地走进卧室。
次日清晨
思诺做了一晚上梦,梦中总感觉身上有千担万担重。
直到醒了才发现,慕言信粗壮的胳膊正紧紧搂着她,仿佛她马上要逃跑一样。
她转过头,看着他微蹙的眉头。
这个男人,在睡梦中也未曾真的放松过。
他总是习惯紧紧地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
她轻轻拉开他的牵制,穿好衣服。
留了一张字条给他,说她想出去逛逛。
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价是2000万,父亲的事情也解决了。
除了和慕言信的感情一地鸡毛之外,她大体上算是个幸福的人。
商场
里面冷气很足,思诺瑟缩着身子,她平常的衣服都是慕家御用的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做的。
可能跟性格有关,她更喜欢宽松休闲的风格,也不喜欢太繁琐的首饰,如今走在这珠光宝气的奢侈品商场,倒显得格格不入。
“蓝思诺,你怎么出来了?一道充满敌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林诗雅。
冤家路窄,思诺并不想和她过多纠缠,装作没听见,转身就走。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昨天聊了什么?”
思诺身体顿住,林诗雅见状,得意地朝她走来,“有空的话就一起喝点东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思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当然不是为了你。”林诗雅阴阳怪气地说。
两人来到附近的咖啡厅。
才刚坐稳,林诗雅便冷哼道,“我想知道你究竟要纠缠阿信到什么时候?你不说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