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信将车停好,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卧房门口,扣响门,语气焦灼,“思诺,开门,是我,慕言信。”
屋子里没有回应。
张姐跟在后面,额头上冷汗直流,心里只能默默祈祷无事。
“去,拿房门钥匙。”慕言信命令道,面色凝重。
张姐几乎一路小跑把钥匙递给慕言信,打开房门,思诺没在里面。
慕言信心一惊,突然听到卫生间传来微弱的响动,他立刻推开门,思诺正趴在地上,挣扎着起身。
“没事吧。”慕言信一把将她抱起,眼神关切,她的胳膊在他怀里颤抖得厉害,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思诺虚弱地摇摇头,她刚才头一晕,直挺挺摔在了地上,左侧身神经一直在痛。
慕言信将她放在床上平躺。
佣人们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突然一片寂静无声。
慕言信深深看了她一眼,拿出干爽衣服,“如果不想疼,就别乱动。”
说完伸手准备解开她上衣扣子。
“让张姐进来帮我换!”思诺一把掰开他的手,并不看他。
慕言信手臂一僵,收了回来,“先吃完饭,我就叫张姐进来。”
思诺倔强得一动不动。
“如果你不听话,那我就继续了。”,慕言信的眼神落在她干燥的嘴唇上,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皲裂,一股无名火升起来,
思诺转过头,面无表情,拿起旁边的餐食,大口大口的吃完,肠胃不舒服,咽到肚子里,只觉得胃胀得厉害。
慕言信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抽出一张湿巾想帮她擦干净嘴角,却看见一个药盒,上面分明写着,优思明。
晴天霹雳!
他心如战鼓,举着药盒,眸色忽地暗下来,质问道,“你一直在吃长期避孕药?”
“没错!”思诺抬眸,“我不想我的孩子也成为你的筹码!”
慕言信颓然一笑,他倾身而下,幽黑眼眸紧紧锁住她的,“住院的时候,你也吃了?”
“对!谁让你总是随时随地······,我一定要做好防备!”
“好!”慕言信一把将药盒丢进垃圾桶,表情极淡,语气压抑,像一口封了橡胶圈的高压锅,随时都会爆开,“你就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
“我们都要离婚了,还说这些有意义吗?”
“你就这么想离婚?”
“从我发现你一直在骗我之后,我没有一天不再想着离开你。”
字字诛心。
慕言信脊背一僵,他俯视着思诺,眼中忽明忽暗,“好,我答应你。”
思诺身体一震,没有轻松,只有阵痛之后的绵软无力。
“不过”慕言信突然提高音量,他靠在卧室沙发上,眼神幽暗下来,“如果你能在一年之内让蓝氏营业额翻倍,我就同你离婚,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只能收回你父亲的股权,而你也只能继续做你的慕太太”
“慕言信你什么意思?”思诺心中大怒,“爷爷说要归还蓝家的管理大权。”
“没错,可是空口无凭,管理大权究竟是谁,是股东投票选举。不幸的是,爸他落选了,现在他只能拥有股权,却不能拥有管理和决策权,这也是全部股东的决定。我干涉不了。”慕言信规律地敲着膝盖,“你想自由,总要承担责任。”
思诺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拿公司的事情要挟她,她从来没有在公司上过班,更不可能在一年内提高两倍营业额,这显然就是故意刁难,让她骑虎难下,“慕言信,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手段吗?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我们是慕家,慕家的婚姻从来只有死别,没有生离。”慕言信顿了顿,“我给你这一次机会,已经是破例。”
思诺眼眶突地红了,原来她从来都无法选择,她平复好呼吸,“慕言信,你说到做到?”
“自然。”
“好,我答应你。”
“蓝小姐,那我们就从你病好那天算起,一年为期。”说完,慕言信就转身离开了。
门被关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一连半个月有余,慕言信都没有再回来过。
期间霍伟霆过来探望过思诺,他说他们一直在忙蓝氏的事情。
思诺知道,现在的蓝氏已经不是当初的了,里面肯定都换成了慕言信的人,虽然爸爸持股,其实就相当于带薪养老。
可她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将营业额翻倍,她一无人脉,二无经商经验,这几乎不可能。
慕言信特意留了职位给她,托霍伟霆问她什么时候上任。
她上班那一天开始,就要算作一年之期的开始。
腿伤一直在进行康复训练,恢复得很好。
蓝父也已经被接回了家里,廖阿姨在身边安心照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