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命线已经断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即将……”
没等我说完,便被徐半仙摆手打断了。
“不是即将,而是已经——按照手相看,他半个月前已经死了。”
“啥?”
惊得我直接站了起来。
“你是说于波现在是个死人?”
徐半仙摇了摇头:“你眼又不瞎,看不出他就是个大活人?”
被徐半仙这么一怼,我一下人子有点懵。
是啊!第一次在杂货铺见到于波时,就确定他是个活人了,以我现在的眼力,绝对不可能看错。
我正想再问,听脚步声于波已经走到了包间外。
“马子,没想到你现在成为有钱人后,连吃饭都讲究了,以前可不这样啊!”
说罢,于波笑着坐到了我旁边。
这话又勾起了我的回忆。
是啊!上初中那会儿我吃饭从不挑,有啥吃啥,即便是那次因为于波把饭费都输光了,我用热水泡凉馒头也没觉得怎样。
那几年,我平时吃的也不好,每周开学前奶奶总是蒸一大碗咸菜,多放油,给我塞到罐头瓶子里,这能顶我半周的菜。
当然,这罐头瓶子咸菜我都是和于波这小子分享。
他家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虽然父母都在,可身体都不好,家庭收入单一,花钱的口子又多,生活费不够了还得蹭我咸菜吃。
说白了那时候吃饭不是不挑,是没挑的资本。
我现在吃饭也不挑食,应该是那时候养出的习惯,只是于波不知道我喊他出去另有目的。
老板先端上一大条红烧鲤鱼,然后是一大盆黄河鲫鱼汤。
虽然黄河鲤鱼名声在外,清朝自雍正往后更是成为皇帝专供,可肉质最好的还是黄河里的野鲫鱼。
一般河道湖泊中的野鲫鱼长不大,而且偏瘦,刺还多,可能黄河特殊的水质原因,这河中的鲫鱼不但能长到两斤多,还肥大,鱼刺相对也少。
尤其是用半斤左右的鲫鱼做鱼汤,鱼肉呈金黄色,鱼汤好似牛奶一般,既鲜又香。
据说古代北方的达官贵人,甚至皇帝都喜欢用黄河鲫鱼汤醒酒。
即便是喝得酩酊大醉,只要喝一碗黄河鲫鱼汤,不但身体不会难受,还有醍醐灌顶的神效。
可惜黄河鲫鱼的数量不是很多,这种鱼也极其难捕捉,所以知道“内幕”的人少之又少。
老板两口子给整了一桌子菜,除了鱼还有铁板河蚌和小河虾——虽然都是小米虾,可嚼起来嘎嘣脆,别有一番滋味。
一杯酒下肚,徐半仙忽然停下看着我。
“你就没觉得奇怪,我为什么忽然想吃鱼?”
“我咋知道啊!难道想吃鱼还得必须有啥原因?”
我反问徐半仙。
“我是想看看这条河——今晚黄河要出事了!”
徐半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