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暥回来时,顾铮已经换好了衣裳,一身淡青缣衣,青丝只用素簪挽起,大方得体又不失了体面,她回沈家或是和沈氏族人相聚时,向来是这般朴素的穿着。
顾铮也给沈暥准备了衣裳,见他已经脱下官袍,将外套拿了过去服侍他穿。
“自咱们成亲之后,夫人鲜少侍候我穿衣,没想也不见得生疏。”沈暥看着妻子顺手的模样,清冷的黑眸有着几许笑意。
“又不是小孩子,衣裳自然会穿。”顾铮给他系好腰好。
“那以后天天服侍我穿衣吧。”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妻子,她的手不时的在他身上游动,一会弄领子,一会系腰带,沈暥挺喜欢这亲昵的模样,每天如此的话,心情肯定很好。
“一年中来个几次,说不定你还能感念我的好,要是天天来,你就会觉得理所当然,这亏我可不吃。”顾铮拍拍他的下据,退后几步打量着这新做的衣裳,衣裳虽简朴,奈何人好看。沈暥长长高高的,身形挺拔,正面看脸也是极为英俊的,更别说他的侧脸杀,加上一身冷冷淡淡,清心寡欲的气质,忍不住叫人多看两眼。
沈暥想了想:“那每隔两天穿一次?”
顾铮假装沉思了下:“既然你这么想我服侍,那我便答应你吧。时候不早,该走了。”
府外马车早已备好,马夫拿下了马凳。
风来扶着夫人上马车后静候在旁跟着马车走。
习惯性的,顾铮上了马车就靠在沈暥肩膀上,说起来他们已经好久没一起坐马车了。
“对了,大堂姐的事你是怎么帮她
要回孩子的?”顾铮对这事一直很好奇,这个时代,男人休妻是常见的,和离极少,要回孩子的更少,甚至可以说没有。
“只是给那个男人设了个套而已,做生意的又有几家是干净的呢?”沈暥淡淡道:“况且对他来说,就算这两个孩子跟了大堂姐,还是有别的女人帮他生孩子。”
顾铮心里一叹:“男人可真够无情的。”
沈暥挑了挑眉:“可我不是这种人。”
顾铮展颜一笑,坐直身子,弯着头看着他:“咱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来见证你这句话。”
当马车到沈大伯家时,大伯家已经热闹成一片。
二伯,三伯一家,还有沈父沈母早已经到,孩子们在院子里打打闹闹嘻嘻笑笑,看起来就像是过年一样。
大堂姐沈梅儿正和几位堂嫂说话,脸上眼中皆是笑意,看得出来,和离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她,相反,是全身轻松的状态。
“阿暥阿铮来了啊?”众人看到了他们走出来迎接。
顾铮和沈暥一一叫过去,孩子们都围了过来叫唤,顾铮看到堂姐的两个孩子,虎头虎脑的模样可爱极了。
“我给你们带了糖来,要吃吗?”顾铮从风来手中接过准备好的糖盒,笑眯眯的看着孩子们。
“要,要。”孩子们兴奋的窜起来。
“那就排好队,每人给三颗。”顾铮指着自己面前。
孩子们很快就排好了队。
正摘了菜过来的大伯母看到这情景,拉长着嗓子道:“我也排过来,不知道有没有糖分哟?”
“那我也排着吧。”二堂嫂何氏过来凑热闹。
一时,大家都被排着队的大伯母和何氏逗笑了。
分完了糖,顾铮看了看周围,没见着小毛儿沈勤,不禁问三伯母。
“小毛儿是块读书的料子,我和你三伯就让他去考了东林书院,没想到考上了,现在他就住在东林书院里读书,每隔半个月才回来。”三伯母一脸骄傲的道。
这东林书院是越城最好的书院,每年的学费也是最昂贵的,顾铮一是惊讶于小毛儿如此争气,二来也是没想到三伯和三伯母对小毛儿如此上心,有这样的父母,是小毛儿的福气啊。
“小毛儿可是个好孩子。”二伯母过来说道:“那孩子争气,也孝顺,每次回来也就一天的时间,还帮着你三伯三伯母干活做生意。”
“是啊,说孝顺,比你们几个堂兄弟孝顺了不知道多少。”大伯母正将手中的萝卜削着皮,说这话时,毫不客气的指了指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沈贵和沈暥。
“娘,你可不能这么说,我没成亲时,家里的柴,喂猪喂鸭的可都是我啊。”大堂兄沈大石喊道。
“每天一大早拔草,上山砍柴的是我。”二堂兄也说。
“说到最不会做家事的,那肯定是沈暥。”沈贵堂兄拉着沈暥到大家面前。
沈暥不乐意了:“那不见得,我做事时你们没看见而已。”
“行行行,你们最勤劳。”二伯母笑骂:“一个个都争着抢功劳呢。”
大家都乐起来。
顾铮在旁笑得合不拢嘴,以前住在沈家时每天的日常就是这种,小日子过得挺舒服,现在虽说住远了,往来也没以
前那般多,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