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低沉温厚,如往常一样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可谢绎只觉得荒谬、害怕。
他把温修远推开,勉强笑道:“大师兄你入魔神志不清了吧?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我是男人呀!”
“我知道。”温修远看着他,眸光逐渐转深:“小绎,你真的不懂吗?你和洛师弟之间……”
谢绎脸色发白,想不明白他怎么看出来的。
温修远也只是猜测,但现在看到谢绎的脸色,反而确认了七八分。
心里戾气翻涌,温修远勉强控制住情绪,眼神紧紧锁定住谢绎:“小绎,我不在乎别人,我只在乎你,我会让你慢慢接受我的,但你不能让我等太长时间。”
不顾谢绎的反抗,温修远捏住他的下巴,吻上了他日思夜想的唇。
再一次,谢绎体会到了实力不够无法反抗的憋屈感。
舌尖相抵,唇齿相接,唇肉被狠狠碾磨,唇珠被咬得通红。
温修远入魔后总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今亲上自己想了许久的人,竟隐隐有些刹不住车。
抚上青年单薄的脊背时,他感受到了怀中人微微的颤抖,呼吸交缠间他抬眼看去,却见青年正恶狠狠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珠隐含雾气,却似幻觉。
恍惚间,温修远被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他看着谢绎排斥厌恶的眼,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温修远有些狼狈地放开他,转身出了大殿,却在门口脚步一顿,对守卫交代道:“一切都听他的,但是不要让他出魔宫。”
“是。”
魔族守卫不会多看乱听,只会遵守主子的命令。
……
魔域内局势混乱,魔族以实力为尊,血脉次之,先前天魔不在,魔域中一直是须臾王当家做主,后来天魔大人的旧部找到了他的血脉,也就是温修远,又设计让他觉醒血脉暴露身份,这才迎回了他们的少主。
温修远既然已经叛出宗门,仙门又容不下半魔之体,他便只能留在魔域,来处理魔域这一堆烂摊子。
为求自保,他必须先下手为强,争夺权势。
谢绎经常能闻到温修远身上的血腥味。
他虽然在见他之前已经处理过,但伤口那么深那么严重,又怎么能藏得住呢?
但谢绎只是冷漠地故作不知,不理睬他。
魔族修为增长得快,不过短短半月,谢绎能感觉到,温修远恐怕已经突破元婴后期了。
在一次次的拼杀较量中,他的实力在逐渐增长,在魔族中的威望也在不断提高,谢绎能感觉到魔宫中的守卫对他越来越尊重,但看管也越来越严。
谢绎每每后悔,他为什么要点头呢?他为什么要上前扶住温修远呢?
他这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吗?
温修远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大师兄了,他骨子里是狠厉而冷漠的,虽然因为所谓的“喜欢”不会伤害他,但他会软禁他,在一些事情上丝毫不肯退步。
谢绎只能安慰自己,只是又被狗啃了一口而已,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司马迁受了宫刑还能写《史记》呢,男子汉大丈夫,不该对这些破事耿耿于怀……
可是他不是那些圣人文豪啊!
他有自知之明,他做不出什么大贡献,但被男人压了是真的压了。
谢绎越想越愤怒,对温修远是一点好脸色也没有了。
他现在是真盼着洛重羽出现,最好跟温修远打起来,然后再把他一刀捅死,让他离开这个操蛋的世界!
……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他的愿望竟然真的实现了。
彼时谢绎正躺在床上休息,纵使修仙之人精力充沛,也禁不住温修远这么折腾。
房间里还有着未散去的旖旎之气,昏暗的环境下,能隐约看清他锁骨、胸膛乃至背部的吻痕,他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锁,饱满的唇珠红得滴血。
温修远很喜欢边抱着他边喊他的名字,他喜欢吻他的眼睛,喜欢看他崩溃地说“喜欢”,好像这样就能自欺欺人他们是两情相悦。
昔日当作倚靠的人,如今真的任他随便“倚靠”,却也会对他毫无顾忌地索取。
“阿绎?”
“阿绎!”
谢绎朦胧中又听到有人叫他,但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那声音叫得不是“小绎”,是“阿绎”。
谢绎猛地惊醒,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银发银眸的美丽少年。
少年眼里有着滔天的嫉妒和怒火,还有一丝丝的委屈,谢绎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看到了狼狈不堪的凌乱痕迹,于是连忙扯过旁边的衣服穿上。
边穿边问他:“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的?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
九临嫉妒又委屈,愤怒又难过,他很想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