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我效忠的对象,我无法袖手旁观。”
谢绎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倒是你,你一个血猎,最好摆清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的立场。”
“我们是对立面,你来这里担心我是要干什么?”
“我的位置、我的立场,就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优先站在你这一边。”
总是笑嘻嘻的少年难得正色,一双宝石绿的眸子剔透动人,微卷的栗棕色短发蓬松柔软。
乍一听到这句话,谢绎感觉他的心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
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蛮横霸道、偏心偏得光明正大、不讲理乃至横冲直撞的话。
“那你现在不要去对付泽菲罗斯,帮我对付你的同伴,你能做到吗?”
谢绎漫不经心地问。
有些立场,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就像有着家族血海深仇的一对恋人,注定无法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本来也没想对付泽菲罗斯啊……”少年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眸色温柔:“我来这里,只是担心你,想带你离开。”
“至于对付同伴……”少年状似苦恼道:“如果他们要伤害你,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对他们出手,可如果他们要对付别的血族……伊恩,那是别人的事,你不能不讲理地让我去管。”
“……”
谢绎沉默了。
从对血族心狠手辣的天才血猎,到面前这个固执地看着他、愿为他对同伴出手的少年。
这样的变化,很难说没有谢绎的责任。
但是……
触动只是一瞬间。
谢绎抬起眸子,眼底藏着淡淡的薄凉,那是他本身就有的情绪。
“我现在要去帮殿下,如果你真的站在我这一边,不插手这场战斗,就是对我的帮助。”
在这儿跟艾维斯说话已经耽误了一点时间,谢绎快速跑到楼上,却见三楼一片狼藉,只有棺材好好地躺在那里。
窗户破了个大洞,谢绎感应了一下,从窗户口飞身跳下,往后花园赶去。
与此同时,诺兰感应到泽菲罗斯出了事,因为担心谢绎被波及,也在飞速赶来。
……
泽菲罗斯跪倒在地,被一群血猎围在中间,血猎手里拿着银制武器,每个人掌心都闪着金色的符文。
一看就是艾维斯的杰作。
后花园中全是带刺的玫瑰花,鲜艳的红色犹如血色,馥郁的香气包裹住在场的每一个人,尖刺稍不注意就会划破人类脆弱的皮肤。
如今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玫瑰丛中,男人俊美的脸上满是漠然,即使处在这样被动的局面下,他的神情也没有丝毫改变。
“是那杯下午茶?”泽菲罗斯嗤笑一声:“你们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围着他的那些血猎,并没有看到艾瑟儿。
真可惜,她如果来了,就不用他再费心跑一趟了。
敢算计他的人,必须死。
“选择什么方法……只要能达到目的不就行了吗?”血猎首领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五官轮廓柔和,带着点东方血脉。
他语气也很平静:“泽菲罗斯,你的实力并未完全恢复,如今受到圣水抑制,恐怕不是我们的对手。”
“哦?那就试试看吧。”
几十个血猎围攻一个血族,纵使泽菲罗斯再强大,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谢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鲜血横流、尸体满地的场景。
玫瑰好像愈发红了,一时不知道是人的血更红,还是玫瑰更红。
血族自愈能力强大,泽菲罗斯更强,但即便如此,他身上还是多了很多道伤口,由此可见他受的伤有多严重。
血猎被他杀了大半,但他也被围困住,难以脱身。
血猎首领还未出手。
谢绎直接冲了过去,挥开欲阻拦他的血猎,来到了泽菲罗斯身边。
他戴了手套,双手扶住泽菲罗斯。
“殿下,我来晚了。”
“伊恩会护您周全的。”谢绎挡在泽菲罗斯面前,眸色变成了剔透的血红。
“虽然我很感动,但用不着你。”
泽菲罗斯到现在还在逞能,他的实力受到了限制,连最基本的自愈能力都变弱了,又怎么能对付这群血猎呢?
这个节点本来就是男主的一次危机,而谢绎的任务就是帮他度过这次危机。
话不多说,谢绎和血猎们又打了起来。
与此同时,诺兰也到场了,开始帮谢绎分担压力。
诺兰实力很强,有了他的加入,战况渐渐好了起来。
一旁的血猎首领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艾维斯递了个眼神。
艾维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