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宠爱,青云直上,赵王和南康郡主却泥足深陷,甚至到了自身难保的地步。
四太太笑道,“赵王这回算是被二少爷给连累了,连个帮着说情的人都没有,皇上处置起来自然快,等大家知道时,已经尘埃落定。”
要赵王只是被贬了官职还好,可连王爵一起被贬,事情就大了,朝堂官员起复,虽然多看皇上的心情,却也有规律可寻,一般贬的越快,翻身越难啊。
正想着,突然轰隆一声,一道惊雷炸响,吓了四太太一跳,连拍胸口道,“这雨好不容易才停,
也不多停会儿,凳子都还没坐热乎呢。”
她起身和王妃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王妃点点头,对苏棠和谢柏庭道,“你们也快些回去,别叫雨淋湿了。”
佛堂。
南康郡主靠在大迎枕上,心绪不宁,静不下心来,丫鬟端药过来,南康郡主虽然厌烦吃药,但她更讨厌自己虚弱下不了床,端起药碗,正要灌喉咙里去,外面跑进来一丫鬟,急急忙慌道,“郡主,不好了,皇上贬赵王府为赵平郡王府了。”
哐当。
南康郡主才端上手,一口没喝的药掉在地上,上等彩瓷绘碗砸在地上,四分裂。
南康郡主脸色惨白如纸,眼泪先滚下来,然后才歇斯底里的吼道,“赵王府怎么会突然被贬?!”
虚弱如她,这一吼,吼岔了气,猛然咳嗽起来,咳的撕心裂肺。
吴妈妈连忙拍南康郡主后背,帮她顺气,她眼底也含了泪,曾今鲜活精神的郡主,怎么就变成这样虚弱了,好像精气神一下子被人抽走了一般,这些日子郡主一直在忧心二少爷的将来,被右相女儿戴了绿帽子沦为了笑柄,还和宋国公府结了仇,只怕说亲困难了,还要被流放一年半,流放的路上会不会出意外……
这些担忧折磨的郡主夜不能寐,本来还指着赵王府护送二少爷,现在倒好,赵王又出事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这样糟心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莫说郡主难以忍受了,就是她都觉得煎熬。
南康郡主顺了些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赵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
吴妈妈也觉得奇怪,“会不会是赵王怕郡主担心,就没派人告诉?”
“不可能!”
这不是瞒的住的事,她迟早会知道,早两天晚两天有什么区别,早告诉
她,她还能找王爷想想办法。
想到王爷,南康郡主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凄惨。
王爷会帮赵王府吗?
他恨赵王府都来不及!
一定是王爷给门房下了封口令,再加上刮风下雨,她才没有收到消息。
可就算她收到了消息又有什么用,她被禁足,连佛堂她都出不去。
死死的揪着身下的被子,南康郡主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恨意,不为她,不为衍儿,哪怕就是为了赵王府,世子之位她也要拿到手!
再说谢柏庭以轻功带苏棠回到静墨轩,刚落地,苏棠就鼻子发痒,打了个打喷嚏。
谢柏庭看她,“着凉了?”
“被骂了,”苏棠揉着鼻子道。
“……”
正忙着搬花盆的丫鬟婆子听到世子妃的话,笑的双手无力,连花盆都搬不动了,没世子妃这样说自己的了。
进了屋,苏棠一屁股坐下来道,“有宋国公一党落井下石,也只贬了赵王为郡王,再贬官两级,难道父王收集的罪证不够硬吗?”
谢柏庭坐下来道,“赵王年轻的时候挨父王揍了八回,一直没逮到人,这些年赵王行事谨小慎微,滴水不漏,哪怕是收受贿赂,都不是直接收,而是开个当铺,贿赂人以典当来行贿,即便价格低,也只能骂一句奸商,愿买愿卖,不然父王何至于到现在才逮到赵王把柄。”
“家仆行凶,赵王在得知被查了后,就打了管事四十大板,以示与此事无关。”
“要不是谢柏衍废了宋国公世子,估计最后皇上也至多贬赵王两级,这事就揭过了。”
只把赵王贬为郡王,苏棠都不满意了,结果这还算是意外之喜。
见苏棠一脸失望,谢柏庭道,“要扳倒一个王府,没那么容易。”
苏棠哼了鼻子道,“要老天爷长眼,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苏棠就是随口一说,谁想到会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