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皇上的赏赐就抬进了静墨轩。
其中一箱子小厮抬的格外吃力,静墨轩的丫鬟婆子用脚指头都能猜到箱子里装的是皇上,谁让他们靖南王府世子妃喜欢黄金人尽皆知呢。
王爷王妃还有老王爷都送了黄金,投世子妃所好,皇上肯定也不例外啊。
至于另外两箱子就猜不出来是什么了。
看着满满一箱子的稀罕药材,苏棠比看到黄金还要高兴,毕竟物以稀为贵,而黄金她都快有一库房了……
苏棠,“……”
这话莫说别人听到觉得她欠揍了,她自己都觉得过分了。
除了三口大箱子,还有一丫鬟端着托盘,呈给苏棠道,“皇上还赏了世子妃您一块绸缎,送东西来的公公特别叮嘱,这东西是皇上赏赐给您的最为贵重之物。”
苏棠听得诧异,皇上赏的三口大箱子,已经一箱子比一箱子贵重了,还有更贵重的,还是匹绸缎,苏棠就不得不好奇了。
她掀开红绸,就看到一匹乳白色锦缎,眸光触及之处,尽是丝滑。
伸手一摸,指尖冰冰凉凉,别提多舒服了,叫人爱不释手。
皇上派人送了赏赐来,谢柏庭从书房出来,看到托盘里装的东西,谢柏
庭嘴角眼睛齐抽了下,苏棠就问他,“这是什么锦缎,好奇特。”
谢柏庭刚要回答,那边一道惊艳声传来,“冰蚕锦!”
苏棠抬头,就看到信安郡王几个过来,尤其是信安郡王,三步并两步走过来,手摸着锦缎,激动到不行,“我没看花眼,真的是冰蚕锦。”
说完,信安郡王瞅着苏棠,“大嫂,你不会是皇上亲生的女儿吧?”
谢柏庭道,“慎言。”
信安郡王笑道,“别的要慎言,怀疑大嫂是皇上亲生的用不着。”
谢柏庭无话可说。
不仅用不着,可能听在皇上耳中还像是在拍他的马屁。
谢柏庭,“……”
苏棠则道,“这冰蚕锦有那么稀罕吗?”
信安郡王道,“冰蚕锦是稀罕物中的稀罕物,据说百年前,桑蚕之乡在养蚕之时,突发天灾,大夏天的下暴雪,桑蚕冻死无数,仅有为数不多的二十几只蚕活了下来,那些蚕吐出来的丝触手生凉,和以往的蚕丝大不相同,当地的县太爷知道了,命养蚕人用这样的冰蚕丝制一匹绸缎,养蚕人不敢忤逆,可冰蚕难得,花了五六年才制成第一匹冰蚕锦。”
“后来养蚕人有了经验,但也要三年才得这
么一匹,也就大嫂福泽深厚……”
后面的话信安郡王没说了,懂的都懂。
宫里那么多人,这么稀罕的冰蚕锦谁都想要,根本不够分,太后得一匹做了衣裳,还想再要一匹做一件,换着穿,膝下还有宁王和晋敏长公主,要想着他们,宋皇后母仪天下,这样稀罕之物,她这个皇后得一匹不过分,皇上宠爱夏贵妃,把冰蚕丝赏赐给她就是最好的宠爱证明,还有秦贤妃,如今最得圣宠,掌凤印,执掌六宫……
三年前冰蚕锦送进宫,宫里的日子别提多热闹了,吃不完的瓜。
今年连个水花都没冒,冰蚕锦就花落苏棠之手了,不得不说苏棠气运逆天。
太后为宁王下狱一事焦头烂耳,宋皇后被禁足,夏贵妃在苏小北手里接连栽跟头,不复以往圣宠,秦贤妃手握凤印,忙着处理后宫给她找事的嫔妃都不够,没心思和皇上讨冰蚕锦……
然后这时候苏棠又有了身孕,皇上又格外的宠她,然后这么稀罕的冰蚕锦就到苏棠手里了。
别人还能羡慕一下,苏棠那是羡慕都羡慕不来。
伏羲骨,天生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苏棠手摸在冰蚕锦上,指尖冰凉,但心却是
无比的温暖,皇上待她是好的没话说了。
这般想,信安郡王、齐宵还有沐止齐齐朝谢柏庭作揖,道歉道,“之前冤枉了柏庭兄,瞪了你好几眼,实在是失礼,特来赔礼道歉。”
这道歉听得苏棠小心肝乱颤。
听着是道谢,行为举止也像是在道歉,可事实是来撒盐的啊。
自己媳妇有了身孕,别人一听就知道怀孕了,也就他是个傻憨憨啥都不知道,被瞪无辜吗?
一点也不无辜好么。
小心翼翼瞄一眼谢柏庭,就见到他额头颤抖,忍不住想叫人把信安郡王丢出门去的表情,未免殃及池鱼,苏棠识时务的闪了。
屋内,苏棠还在看冰蚕锦,这么贵重,不做衣服浪费,拿来做衣服吧,实在舍不得啊。
正犹豫怎么处置好,外面半夏进来,捂嘴笑道,“信安郡王他们走了。”
苏棠笑道,“这么快就走了?”
半夏咯咯笑道,“信安郡王他们是骂骂咧咧走的,说来道贺,结果一人接了一盆冰凉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