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苏棠和谢柏庭还有信安郡王他们在商议明日送谢天养离京的事,谢天养去意已决,他们就不拦他了,东厥顺义王死了,东厥太后的怒火,总是要去面对的,躲的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等这些糟心事了了,他们相信谢天养还会再来宁朝的。
有东雍七皇子和独孤雪的前车之鉴在,谢柏庭决定多派几个暗卫护送谢天养回东厥,另外拓跋擎一再邀请苏棠把天下第一楼开到东厥去,如今开酒楼最大的障碍已除,这次护送谢天养回去,正好把酒楼一并开起来。
另外不能让谢天养空着手回去,这谢礼苏棠就替朝廷准备了。
正商议着呢,突然“噗通”落水声就传了来。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道急呼声传来:
“不好了!”
“涅阳公主和平都王落水了!”
船尾有一个算一个都懵了,忘了赶去救人,还是信安郡王最先反应过来,“还准备什么谢礼?”
“他走不了了。”
信安郡王嘴角咧开一抹灿烂的弧度,笑的很是不厚道,一点不担心两人会淹死。
等众人赶去船头,就看到水里谢天养抱着涅阳公主,再端庄娇丽的公主,俊逸的皇子,落了水也狼狈,齐宵赶紧往水里丢绳子,涅阳公主在谢天养的帮助下先被救上船,她一被拉上来,苏棠就用披风裹住她,扶冻的直打哆嗦的涅阳公主去换衣服。
谢天养还泡在水里,见没人动,他道,“我还在水里呢,快拉我上去啊。”
救涅阳公主,信安郡王他们心急,女儿家身子娇弱,水里多泡一会儿,会遭不少罪。
至于谢天养——
不仅不急着捞他起来,信安郡王还饶有兴致的蹲在船头,看着水里等着被捞的谢天养,笑的花枝乱颤,“准驸马爷,我们宁朝的湖水凉不凉快?”
谢天养一口老血瞬间就涌到了喉咙口,差点就
飙出来了。
齐宵准备阻拦信安郡王的口没遮拦,准驸马几个字打趣的不止是谢天养,还有涅阳公主,但看到不远处一艘灯火通明的船上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两艘船离的这么近,宫女琥珀那一嗓子他们肯定听见了,涅阳公主和东厥平都王一起落水的事,瞒不住的,明日,不,今儿晚上就会传遍整个京都。
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一起落的水,但为了涅阳公主的名声,也只能两国联姻了。
谢天养想闷头把自己淹死的心都有了,他本意是想道歉,求得原谅,谁想却把事情越弄越糟糕,别说原谅他了,涅阳公主估计都恨不得一刀子捅死他。
他包袱都收拾好了,就等明天走人了,谁想到没熬过今天晚上……
谢天养肠子悔青,他既然决定了要走,为什么要多待几天,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信安郡王只打趣了谢天养一下,就把绳子丢下把他拉了起来,毕竟之前还只是驸马命,这一落水,那就是准驸马了,冻伤准驸马的身子,他可担待不起。
再说苏棠扶浑身湿透的涅阳公主进房间,半夏从箱子里拿了一套苏棠备用的裙裳来,和琥珀一起帮涅阳公主换上,换好衣服,琥珀帮涅阳公主擦干头发。
涅阳公主眼眶通红,不时的就抬手擦一下眼泪。
苏棠头疼的紧,虽然是涅阳公主求她帮着向皇上和秦贤妃说的好话,但既然是她帮着出宫的,涅阳公主在宫外的周全就得她负责,如今和谢天养一起落水,伤寒什么的都是小事了,这名声……
苏棠不忍心问,但也得问个清楚,她看着涅阳公主道,“你和平都王怎么会一起落水?”
涅阳公主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他踩到了我的裙摆……”
碰到他就没有过好事,他不远千里从东厥专门来宁朝克她的是不是?!
涅阳公主怀疑谢天养此
行来宁朝送宁王只是顺道的,克她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想到这里,涅阳公主只觉得鼻子一痒,连打了两个喷嚏,眼泪更是清河决堤。
苏棠没想到涅阳公主和谢天养是这样落水的,只是踩到涅阳公主的裙摆……
这两人落水之前离的未免也太近了些。
苏棠可没忘记之前涅阳公主往谢天养的酒水里加黄连的事,挨的那么近,近到踩裙摆的地步,船头那么宽敞,有必要挨的那么近吗,莫不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想着,苏棠就见涅阳公主巴巴的望着她,哽咽出声,“我落水的事能瞒着父皇母妃吗?”
苏棠没有说话,她实在不想空给涅阳公主希望,苏棠沉默足以说明一切了,涅阳公主也知道自己是在妄想,眼底的光黯淡下去。
琥珀帮涅阳公主擦干头发,半夏端来一碗姜汤道,“才熬的姜汤,公主喝一碗,去去寒气。”
涅阳公主不想喝,她都不想活了,还怕伤寒,只是苏棠让她喝,她又不敢不听。
出了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