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冉被抱的紧紧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连咳了好几声,沙哑道,“快,快放开我……”
苏小北这才放开她。
林清冉脸色还很苍白,但坐在地上的她没有了在水里扑腾,被水包裹窒息的感觉,心底安定多了。
确定林清冉没事,苏小北才顾得上回头,暗卫们和云池都上岸了。
暗卫们只缓了缓,就赶紧去找枯木树枝来生火,还未入夏的天,夜晚还比较冷,他们又在岸边,且浑身湿透,不赶紧把身上的湿衣服烘干,肯定会着凉伤寒。
很快,岸边就生起了好几个火堆,暗卫们把上衣脱了,架在架子上,一来被火烤干,二来挡住视线。
他们待在左边,林清冉待右边,她可不敢把衣服脱了,只能尽量拧干水分,好在她这边多生了个火堆,再加上风口被暗卫和苏小北他们的衣服挡了,倒也没那么冷。
林清冉坐在火堆边,她伸手烤火,温度顺着手暖遍全身,她的眸光凝视着眼前的火堆,脑子里始终盘旋着宣元侯世子紧紧抱着她,害怕她醒不过来的急切模样。
另一边苏小北撩着火堆,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看一眼总是更放心些。
这几日苏小北对林清冉有多上心,船上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云池和苏小北从小一起长大,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小北还有这样细致温柔的一面。
他问道,“今日遇到的刺客和在九江府刺杀你的刺客是一伙的?”
说到正事,苏小北就把手里的柴火丢进了火堆,他道,“不像是。”
“九江府的刺客是冲着我来的,今天刺客的目的是你。”
他和云池联手对敌时,明显感觉到刺客不愿和他多纠缠,他们的目的是云池。
云池也隐隐觉察到了,他眼神冷冽,“我从不与人结怨,会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
苏小北也没有头绪。
“但愿不是冲着你的储君之位来的,”他的声音被风吹散。
云池确实不与人结怨,他的太子之位也稳如泰山,没有人能撼动。
可帝王象征的生杀大权诱惑太大了,足够让人铤而走险,如果真是冲
着夺储君之位,准帝位来的,那这一场刺杀将只是开始。
苏小北问暗卫道,“最近的天下第一楼在什么地方?”
暗卫回道,“在云州,距离这儿有两日的路程。”
“今晚轮流休息,明日一早启程,尽快赶到云州。”
一行人围着火堆,等衣服烤干,各自穿上,就在附近找个大树靠着睡过去。
最先守夜的是云池和苏小北,苏小北要等林清冉烘干身上的衣服,云池则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清冉身上的衣服干了,她也累的眼皮直打架,知道明日会奔波,她去一旁的树边睡下。
睡的不是很安稳,浑浑噩噩时,只觉得身边有人坐下,将她的脑袋靠在他肩上,熟悉的松柏香让她格外的安心。
翌日,天麻麻亮,她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靠在宣元侯世子肩膀上,他双眸紧闭,鼻子挺拔,无一处不好看,林清冉也只敢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看他几眼,不然他醒来,一定会说气人的话。
他总是特别能气人。
这般想,只见苏小北眼睛睁开,她瞬间就像是做贼被抓包似的心虚起来,然而下一秒,苏小北就亲了下她的脸。
林清冉,“……!”
她几乎弹跳站起来。
她捂着自己的脸,瞪着苏小北,“你,你……你混蛋!”
苏小北笑道,“我还是喜欢你生龙活虎的样子。”
林清冉脸一红。
苏小北站起来,他动了动胳膊,哀怨的看着林清冉,“胳膊被你压麻了。”
“你给我捏捏。”
林清冉不想理他,但想到在船上苏小北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又觉得自己太没良心了,她认命的过去给苏小北捏胳膊。
脾气恢复了,力道也恢复了……
苏小北彻底放下心来。
在水边稍微洗了把脸,就启程了。
他们往前走,走了约莫小两刻钟,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
暗卫披星戴月赶去镇子上买了几匹马回来。
翻身上马,这才算正儿八经启程。
小半个时辰后,他们赶到最近的镇子,吃了些早饭,继续赶路时,苏小北对林清冉道,“赶路太累,你就别跟着我们一
起了,留在镇子上歇几日,再去京都找我拿卖身契。”
坐了几天船,林清冉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苏小北怕她吃不消,再加上他担心还有刺杀在前面等着他们,还是不让林清冉跟着为好。
林清冉知道苏小北是为了她好,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别扭的人,让她跟着,她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