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就有四人被传召来县衙。
阿秀的家人一见那对年纪大些的夫妻便情绪激动的冲过去:“方萍,是你……是你害死了我我们阿秀,你们这对黑心的狗夫妻!”
“你……你谁啊?在这里乱说话,我都不认识你。”
“啪啪啪!”
“公堂之上不许喧哗。”
跪倒一地的方家村村民们指着那一老一少两对夫妻:“没错,那就是方萍的女儿小茵,当年阿秀和小茵还是很好的朋友,后来阿秀出事,小茵就代替阿秀嫁给马秀才了。”
“方萍夫妻跟着小茵在县城享了十几年的福,真完全变成城里人了,怪不得自从上来,就再也没回过村里了。”
进了县衙,无论原告或被告,都要跪着听审。
但马秀才有功名在身,按照大邺朝的律法,在地方上可免跪拜县太爷之礼。
沈县令让衙役端了把红木椅给马秀才坐下。
“啪!”
“马方氏,现在方家村村民方阿牛状告你十三年前伙同巫婆婆,捏造方阿秀被鬼附身,导致方阿秀被逼自尽身亡,你认不认罪?”
方小茵自嫁给马秀才,养尊处优十多年,见的世面多了,也没那么容易被吓破胆。
她稳稳跪在方阿牛身边:“妾身不
认。”
方萍夫妻也跟着女儿一起跪下,但对方阿牛的指控,全都推翻不认。
“既然如此,那就上人证。”
不一会儿,浑身裹着黑布,血淋淋的“巫婆婆”就被衙役像拖死人一样拖到了堂中。
浓重的血腥气味弥漫在整个公堂。
沈县令拍了拍惊堂木:“相信这人你们都认识,今日巫氏故技重施,在方家村害人,却被当场识破骗术,被人告上衙门,本官已经查实,巫氏十余年间,残害方家村无辜性命八人,其中就包括方阿秀,现在巫氏已经认罪,并指人你们就是害死方阿秀的元凶,你们还有什么可说?”
转而走对地上的“巫婆婆”道:“巫氏,当年指使你设计方阿秀的,可是你面前这三人?”
“巫婆婆”点了点头,像是没有力气说话。
方小茵看到“巫婆婆”时,整个人如坠冰窖,她脸色发白,死死咬牙:“我……妾身……民妇不认识她。”
“你胡说!”
方阿牛痛哭怒喝:“你从小就在方家村长大,怎么可能不认识巫婆婆?我姐姐就是你们杀的。”
“不是我!”
方小茵尖叫一声:“我只是让她把马大哥让给我,她却不肯,是我娘!是我娘说有办法对付
她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你这贱妇杀了阿秀?”
马秀才大受打击,从椅子上“嚯”地一声站起来,指着方小茵一家:“你们……你们……”
良好的教养使他再说不出更过分的话来,一张脸气得通红:“方小茵,你还骗我,说阿秀死前希望我娶你,让你来照顾我,你……你简直无耻。”
事情已经败露,地上的“巫婆婆”突然起身,一把扯下身上黑色的披风,露出一张少女的脸来。
公堂之外——
青衣侍从眼睛一亮:“世……公子,是那晚那个村姑。”
太好了!
神龙令可以找回来了。
隐匿在人群里的少年很是低调,穿一件素色衣袍,浑身无装饰,但那张令日月失色的俊朗容颜,仍让注意到他的人频频回首。
除了青衣侍从,他身边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凑热闹的小姑娘们只敢红着脸看,却没有一个敢上前与少年说话。
哪怕他穿着灰扑扑的衣服,她们也能感觉得到,与这少年有天壤之隔。
不是她们可以妄想的人。
“公子,属下一会儿去把她绑了来,逼问出玉佩的下落,这……”
“不必。”
靳容楚抬手制止他的话,眼睛
停留在那狡黠的少女身上:“神龙令在她那里才最安全。”
那些人绝对想不到,神龙令会在一个村姑手里。
当然,前提是小村姑不会为了钱财而把神龙令当普通玉佩给当了。
那叫方锦绣的村姑,有几分聪明,聪明人应该知道,乱动别人的东西,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那……”
“走!”
寒衣皱了皱眉,那可是京城那几位,费尽心机想要夺得的神龙令啊!
就这么轻易让一个小村姑拿到手?
他家世子这么信任那个有几分姿色的小村姑吗?
该不会……
是喜欢那小村姑吧?
方锦绣回头,身后那道令她如芒在背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
巫婆婆一案落下帷幕,沈县令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