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咱们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被靳容楚赶回京城的寒衣终于摆脱了那位续弦的新国公夫人,以及寄住在国公府的表小姐。
此时和寒水一起,左右站在靳容楚的两侧。
他们三人,是站在离方锦绣家不远的一颗参天大树上,靳容楚站中间实现最开阔的树干上。
他们几人的脚下,就是那帮对着方锦绣和院子里干得热火朝天的那帮人冷嘲热讽的村民。
“方锦绣就是晚娘的女儿。”
“所以世子,咱们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寒水并不关心小村姑是谁的女儿,他快被树上的蚊虫给叮崩溃了。
“你看,来帮她做事的人,都是些老实本分的人,而且都愿意帮她,说明她们家在村子里的风评和人缘都很好。”
“哦!那咱们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呢?”
靳容楚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属下是不能要了。
“要不然……你回京城吧!”
寒衣脚底一滑,差点摔下去,底下有几个嘲笑得最厉害的村民掉了一脑袋的树皮和白蚁。
“啊啊啊啊……这树怎么还掉树皮啊?”
“啊……我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好痒啊!”
堪堪站稳的寒衣瞪着大眼睛:“怎么又是我?寒水
呢?这次该寒水回去了。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
“你太笨了。”
寒水一张嘴就开始输出:“世子这是在调查平阳侯府小公子被毒害的真相,晚娘是方家村人氏,方锦绣是她的女儿,他们一家人在方家村这么好的人缘,想必平常为人就不错,善良不必说了,还很大方。如果晚娘一家人的人品都这么好,就不可能是杀害小公子的凶手。”
寒衣愣了愣,他以为世子是追求方锦绣不成,跑这儿来猥琐发育的。
他寻思着,他家世子作为一个万人追捧的贵公子,起码不可以……不能做这么掉价的事。
原来是为了调查小公子死亡的真相吗?
温馨的农家小院里,那在李家咄咄逼人,泼辣凶悍的小姑娘,指挥着众人将皂角洗净又晒干。
那张艳丽娇俏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很难让人不心生好感。
现在太阳大,洗净的皂角很快就晒干了。
方锦绣再把猪油和酒倒进用草木灰制成的水中,然后在院子里架起了十几口大铁锅,铁锅下是燃烧的木头。
好奇的村民们问:“锦绣,你这是在做什么啊?皂角不是直接拿来洗就行了吗?”
只有有钱的人家才会把皂角
做成胰子,胰子里头加一些香料,用着虽然粗糙,但聊胜于无。
就连宫里那些贵人,用的也不过是形状简陋,加了名贵香料的丑胰子。
从来没听过皂角还能做成吃的?
方锦绣这架着铁锅,往里头加料的行为,被村民们理解为,在做吃的。
小姑娘一边加入酒一边搅拌,酒度数很低,所以能让整个溶液的液体体积保持不变。
她边解释边指导道:“我要做的和胰子差不多,但是比胰子更好用,等我做出来送你们一些你们就知道了。”
她要做的,是香皂。
加热了半个钟左右,皂化反应已经差不多完成了,这个时候她加入和混合溶液差不多体积的水。
这次加的是蒸馏水,然后倒进热的饱和盐水里,一边加一边搅拌。
十几个大铁锅,同时加入硫磺除菌。
又加入了初春时,方锦绣和方锦玉、芬娘一起去采摘的花瓣,方锦绣把那些花瓣全部做成了花干,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桃花、荷花、桂花、玫瑰花、菊花、梅花、杏花、栀子花……
足足有十几个竹筐那么多。
她一种锅中只加入一种花,很快,整个院子里花香四溢。
而且锅中的水,颜色也变得
十分好看。
红的、粉的、紫的、黄的、白的、乳白的……
村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制作胰子的方法。
他们都是把刚采摘下来的皂角放在大缸里浸泡、清洗,晒干后放在大杠里,先把皂角一层层自下而上、整齐有序地码紧,使其严实中间不留缝隙。
待把大个皂角切成长条状后,再用铡刀将其切割成碎块,掺上水后用棒槌捣成糊浆状,晒干定型就好了。
哪有像方锦绣这样精细的?
这还不算完呢!
各种香味的香皂液熬好后,方锦绣又将它们都倒出来冷却。
等待冷却的过程中,她又重复前面的步骤,一遍又一遍的熬煮,直到院子里大部分的皂角全部变成了香气扑鼻的香皂液。
芬娘张罗了那二十几个人的晚饭,吃过饭后,香皂液也都已经冷却成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