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已有几分红晕。
酒不醉人人自醉。
陆压眸底突然露出感伤，低声呢喃，“叔父在时，压根不让我们喝仙酒，这下好了，想喝多少，喝多少。”
这话，并不是无人约束的自由洒脱，反而是十分沉痛。
应渊可以听得出来，金羽宁愿被叔父管教约束。
“你家叔父？”
“死在巫妖大劫里了。”
“节哀。”应渊轻拍了拍金羽的肩膀。
提及巫妖大劫，便是无可奈何。
这一量劫殃及太大了，千亿妖兵，百亿巫族。
洪荒万亿生灵都被卷入量劫旋涡当中。
强如帝俊、太一、祖巫那般的顶级大能都尽数陨落。
寻常生灵，又怎能避免呢？
应渊若非拜入截教，得圣人庇护，恐怕也早已化为劫灰了去。
应渊没再多说安慰的话，“师弟，喝酒。”
陆压又喝了数杯仙酒，忽然站起身来，朝着大海愤怒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玩弄生灵？”
应渊微微摇头叹气，“量劫之下，龙凤麒麟三族化为劫灰退出天地，巫妖量劫，巫妖二族败亡退出天地……”
“待到封神大劫，那便是圣人道统覆灭了。”应渊心底默默叹气。
金羽发泄完情绪后，又喝了几杯仙酒，孤寂，落寞，随口无心开口，“师兄，你觉得妖族还有机会吗？”
帝俊、太一战死，十大金乌陨落九个，羲皇陨落，妖师鲲鹏叛逃，十大妖圣尽数陨落，妖神尽数陨落，妖族儿郎万不存一。
如今陆压真的感觉无助，孤木难支。
应渊轻摇了摇头，“巫妖两族两败俱伤，高手尽数陨落，已成既定事实，退出洪荒天地，是必然大势。”
陆压双眸变得无比黯淡，“是啊，必然大势，妖族…没机会了，也不可能有机会了……”
应渊嘴角又翘起一抹神秘弧度，“衰败退出洪荒天地是必然大势，但谁说就没机会了呢？”
轰！
应渊的话宛若九天神雷在陆压识海中炸响。
陆压神情猛地一滞，双眸瞳孔愈发睁大，声音有些颤颤巍巍，“师兄的意思是…还有？”
“然也。”应渊高深莫测点头。
陆压紧忙替应渊师兄倒了一杯仙酒。
应渊缓声道：“巫妖两族高手死伤惨重，无力再占据天庭及中央大地。”
“退出洪荒天地是必然大势，巫族数量锐减，无高手坐镇，再难与洪荒万族争夺中央大地，只能退往偏僻一角。”
“不过巫族还好，后土化轮回，乃大功德一件，且地府体系还未建立，缺人，后土不负巫，巫族尚有退路。”
“那妖族呢？”陆压急切询问。
“放弃三十三重天妖庭，与洪荒万族不起争端，休养生息，培养妖神、妖圣，以待时机。”
“那么…就只有一条路！”
“什么路？”
“转战十万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