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才没心思管施羽清在想什么,又是几针扎下去,她的眼神不带丝毫怜惜。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施羽清却只觉度日如年,整个人都瘫软无力。
夜烬寒在一旁看着,纵使心疼却又无法为心爱的人承受疼痛。
独独只有站在远处怕殃及鱼池的祁年始终觉得……这个神医真的厉害角色!
做事雷厉风行,气魄更是寻常女子所没有的!
唉,要是这样的女子能成为寒王妃,那才是王爷的福气呢!
终于……漫长而又痛苦的扎针治疗结束了。
慕容荻看了一眼自己的银针,上面全是脏污的血迹。
真是脏了她的宝贝!
想罢,她仔细擦拭干净后,将银针放起来,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扎一次,只能管三天,要是你想痊愈,那就隔三日再来扎。”
每三日扎一次?!
施羽清听到这话,吓得腿都软了!
她是又恨又怕,可一摸到自己的脸再度变得平滑起来,她又瞬间咬牙承受。
并且……
她转念一想,眼底露出一抹狡黠之色,而后她咬唇,委屈的点点头,“嗯,既然治疗需要,我定会配合……”
说着,她将目光看向夜烬寒,“王爷,清儿每三日就要来一次寒王府扎针,颇有些麻烦,不知……你能不能破例让清儿先住在王府里,方便神医治疗?”
面对这样的请求,夜烬寒怎会拒绝?
他走到施羽清身边,心疼地为她擦拭着两鬓的汗水,“如此也好,你就留下来吧。”
施羽清心中大喜,连忙娇滴滴的委身道谢,“多谢王爷成全。”
慕容荻收拾好针包,刚抬头,就看到了夜烬寒和施羽清旁若无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她冷笑一声,
语气不高不低却充满了讽刺,“寒王事先答应了我们阁主,这一年内不娶妻,如今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住进王府,就不怕遭人说三道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寒王和长公主之女这是在暗度陈仓呢。”
瞬间,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冷凝。
祁年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位神医掬了一把汗,这真是不要命了!
而施羽清则被这话气得喉头一甜,她赶紧将血咽了下去,佯装委屈,扯了扯夜烬寒的袖子,“王爷,要不还是算了吧,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清儿怕再遭人误会口舌,影响了王爷的名誉。”
夜烬寒最看不得施羽清如此惹人怜爱的模样,他顿时气结,阴鸷的双眸盯着慕容荻,骇人的冷气聚集在眉心。
这个神医,此刻冷言冷语的模样,像极了当年那晚上的慕容荻!
该死的,他可是堂堂寒王,何时受
过这般羞辱?
就在夜烬寒要动怒时……
“父王,神医姐姐……”
一阵奶声奶气的呼唤传来,打断了几人!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千玺穿了一件小小的赤色马褂,迈着小短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他稚气未脱的小脸红扑扑的,奶膘还跟着步伐一颤一颤,看得人心都化了。
慕容荻下意识想蹲下抱住孩子,但还是强行忍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跑来,却不能相认。
她一改刚才的冷傲,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小世子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可别染了风寒。”
玺宝难得当着那么多人笑了,露出两颗明晃晃的小虎牙,“我……我没事。”
然后,他很认真地看向夜烬寒,“父王,你可是生神医姐姐的气了?”
夜烬寒看到儿子,那颗心就软了下来,眼底
的怒气也没有那么深了,他瞥了慕容荻一眼,声色淡淡:“没有。”
玺宝走到夜烬寒身边蹭了蹭,“那就好,方才……我都听到了,我觉得神医姐姐说的也不无道理。”
“父王是寒王,自然颇有威望,但是长公主姑姑的女儿还没出嫁,要是随随便便住进别人家,肯定免不了受人指指点点,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父王没错,神医姐姐更没错!”
夜烬寒闻言,也便没有再说什么。
慕容荻目光灼灼地看着乖巧的玺宝,心中一暖,倍感欣慰。
她的小棉袄真是太不漏风了!
一口一个神医姐姐的,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施羽清强压住心里的怒火,可看到玺宝对慕容荻这么好,她更是咽不下这口气了。
自己过去明明表面上对这个小贱种挺好的,但他现在竟然偏心向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