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手上力气太大,但此时她无暇细声解释,她必须带着玺宝尽快逃离!
不过她心里清楚,夜烬寒出现在她面前,必然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她很难逃离。
夜烬寒见此怒气更胜,双手紧攥,骨头捏的咯吱作响,眸色阴森可怖。
玺宝被慕容荻突然用力一扯,差点摔倒在地,小脑袋嗡嗡作响。
娘亲不是带他出来玩的吗?
为何一见到父王就突然变了情绪要逃跑?
玺宝看着夜烬寒那周身散发的无比骇人的冷意,大致清楚了一些。
父王一定是惹娘亲生气了!
所以娘亲才要带着他跑!
想到这里,玺宝忍着扑倒在地的疼痛,小脸完全皱了起来,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突然晕了过去。
慕容荻显然没想到玺宝会摔倒,被他牵扯也一下摔倒在地。
她无暇疼痛,立刻转身去查看玺宝的情况。
“玺宝!”
“玺宝!”
夜烬寒看到两人摔倒的瞬间,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跨至玺宝前。
两人见玺宝晕厥过去,一时错愕。
简单的摔跤一个还不至昏迷,可……
玺宝之前被人下过毒!
她瞳孔一震,立刻将玺宝的衣袖向上拾起,为他把脉
。
越诊,她的眉间愈加紧皱。
玺宝的脉象十分混乱,定是之前下的毒在逐渐侵蚀着玺宝的身体。
“快回王府!”慕容荻惊慌对夜烬寒吼着。
是她的错,是她没有尽快为他解毒,是她偏要带她来这。
她不能失去玺宝!
夜烬寒在慕容荻说话时已将玺宝揽身抱起,几个箭步冲向不远处的马车,慕容荻也迅速赶了上去。
“祈年,快马加鞭!”
“是!”
夜烬寒将玺宝抱上马车平放安稳后,尽力压制住心中的火气,瞠目道,“慕容荻,今日之事我暂且不与你追究,等千玺好了,我定会把你欠下的账和你一一算清!若是千玺出了什么事,我定会杀了你!”
慕容荻默不作声,现下她根本没有心情管夜烬寒的威胁,脑子里一直担忧着玺宝的情况。
刚刚她为他看的脉象,杂乱不堪,是她多年来未曾见过的脉象。
有何解法?
她不敢擅自做主。
若是一不小心出了岔子,她不敢想象。
她的双手狠狠攥在一起,指甲陷入肉中,印出骇人的血痕。
马车疾驰,很快便到了王府内。
夜烬寒立刻让府上的太医前去诊治。
慕容荻知道这毒一
般人根本无法治疗,如今,她能求助的人只有一个。
见夜烬寒抱着玺宝离开后,她立刻转身离开王府,御马向未名阁驰去。
未名阁内。
慕容荻一路快步,连众弟子声声的“门主”都无暇搭理。
走至阁内深处,慕容荻推开面前紧闭的大门。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赫然站在一面医书所填的墙旁。
他神情自若地翻看着眼前的古籍,甚至没有去看来者何人。
“阁主,我有事想问你!”
她直入主题,能快一步是一步。
她飞速地将玺宝的情况说了一遍,焦急地看着他。
阁主面色凝重,看着慕容荻,眼底情绪不辨。
“那孩子体质特殊,而这毒药又恰好克他的体质,不能根治。”
慕容荻听到“不能根治”后,身体肉眼可见地颤了颤,清丽的眸子里,不可控制地染上了慌乱。
“不,一定有办法。”
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危险的想法。
她知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太过冒险……
就在她深思想着的时候,下一秒,阁主的话就验证了她的想法。
阁主放下手中的医书,向慕容荻走来,“毒气随他的血液遍布全身,如今,只能靠换血
清除余毒。”
慕容荻眉心一皱,缓缓开口,“真要如此吗?”
阁主点了点头,苍老深沉的声音在空阔的屋子内再次响起,“没错,一边放血一边输血,放多少输多少,连输三月,才能见效,而且,输入的还必须是父母的血。”
句末,他的语气凝重了几分,被皱纹挤压的眼睛望向她。
慕容荻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有些犹豫。
这个法子在现代都有风险,在现在这个条件下,实在有些难度。
阁主看她沉默不语,摇了摇头,无奈地将手往后一背,叹了口气。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你慎重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