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洲皱起眉,眼底是一股狠劲儿:“若有旁人知道我的事,我必拉着你陪葬!”
他现在的日子是随着大军多年四处征战,踩着血和碎骨一步步爬上来的。
外界传言,他不怕痛、不怕死,是百战百胜,无所畏惧。
倘若被有心人知道他的软肋,那想要对付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苏星洛觉得无趣,放下衣袖盖住了白团团,在一旁的角落坐下,她清冷地笑了笑:“现在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威胁我?”
脚边的小强可是告诉她,这个监狱固若金汤,根本不可能逃狱。
只有前面入口处的一道门,但方才过来也看到了,重兵把守。
要是太子弑君杀父的罪名坐实,这里的人,不出意外都得死。
大理寺狱被一股死亡的阴森笼罩着,啜泣声和吵骂声不断。
末了,苏星洛还
是顶不住心里的好奇,问坐在她身旁的墨元洲:“你信太子吗?”
“我信证据。”
得了一句冷冰冰的话,苏星洛更是觉得无趣了。
她怎么忘记了,墨元洲虽然没有冠“宇文”姓,但终究也是宇文家的人,是六皇子一派的。
相比于大理寺狱的死寂,外面却是一片混乱。
六皇子秦泽竔为扫清太子党,联合宇文一族疯狂地抓人,这一夜京师大小官员都寝食难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抓。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大理寺狱就来了不速之客。
秦泽柔骂骂咧咧地进了监狱,狱卒连忙地为她打开关押着墨元洲牢房的门锁。
不管是太子登基还是六皇子登基,这位三公主都将成为大胤第一长公主,他们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她。
“元洲哥哥,让你受委屈了,我昨夜一宿都缠着
皇后,终于让她开了口放你出去。”秦泽柔伸手就抓住了墨元洲的手腕,欢喜地道,“咱们快走吧,这地方太晦气。”
大理寺狱,是大胤最阴森的地方,枉死的冤魂不计其数。
元洲哥哥在这呆了一夜,一定不好受。
墨元洲掰开秦泽柔的手,神色严肃:“公主,我不能走。”
“为什么?现在外面都快翻天了,父皇忽然驾崩,太子弟弟现在被软禁在东宫。虽然你是宇文家的人,但这些年,他们可有善待过你?你以为你不走,他们就会网开一面吗?元洲哥哥,我不要你死!”
秦泽柔不懂。
苏星洛叼着一截枯黄的稻草,蹲坐在角落,仰着头看戏。
啧啧,真是郎情妾意,好一对璧人。
可看着看着,苏星洛忽然觉得墨元洲的视线不大对劲,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干什么?
等她回过神来,墨元洲已经行至她的跟前,也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径自将她提起,开口的声音不大,但让人听着难受——
“我得和我的夫人一起走。”
苏星洛闻言双眸不由得瞪大,恶狠狠地拍掉墨元洲拎着她后颈衣服的手。
秦泽柔的目光从方才的温婉变得犀利,她上下打量着苏星洛,恨不得把眼神化作刀子,一点点地割裂苏星洛的肉。
她咬着牙,极其委屈:“元洲哥哥,我现在不能带其他人走,你瞧,我为了让皇后放你出去,熬了一宿,黑眼圈都出来了。”
虽然再带个人出去也不是很难,但她才不愿意带苏星洛走。
这个女人虽然是粗鄙之人,但肤白貌美聪明伶俐,还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她才不想元洲哥哥和这个女人粘在一起。
“元洲哥哥,你从来都不
是这样意气用事的人,不如我们先出去,再想办法救她?”
墨元洲斩钉截铁地回绝:“苏星洛是我的夫人,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儿的。”
这女人不懂皇宫的诡谲阴谋,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万劫不复的可是他,是将军府。
而且,血珊瑚藏在哪儿就只有她知道,再没有交出来之前,万不能有事。
“墨元洲!”
被墨元洲的深情刺激到,秦泽柔开口的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好几度,惹得隔壁牢房的太子党们纷纷侧目看戏。
“我对你怎样你不知道吗?元洲哥哥,我为你拒绝了那么多男子,蹉跎了那么多岁月,如今双十年华还待字闺中,你是想让我当一辈子老姑婆吗?”
秦泽柔说着说着,竟还哭了起来。
“元洲哥哥,你就没有想过要给我一个交代吗?你就不想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