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洛站起身,神情是从容不迫:“我不是什么大夫,也不想和你争辩什么,我今日来是找穆七姑娘有事。其他的事情,你们同大理寺说。”
她这边话音将将落下,吉佑就带着大理寺赶到了。
速度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苏星洛看向依旧浑身湿透的墨元洲,这家伙,竟是早就准备好了。
她感激地冲墨元洲微微一笑,方才他都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已经去了大半条命的穆知鸢。
要是穆知鸢在浸泡凉水时出了什么问题,他可要成为杀人凶手的!
何岩走到苏星洛身前,苏星洛赶紧带着人去检查烈日醉。
大理寺查案很细致,从周围土壤的温度顺藤摸瓜就摸到了,隔壁不远处穆三小姐的小厨房。
此刻小厨房还烧着火,源源不断地为花圃输送热气,滋养的烈日醉开的更是鲜艳。
做完这一
切,苏星洛对穆玦道:“照顾好穆七姑娘,明日我再来。”
眼下这穆府里面,只怕唯有穆玦能够信任了。
方才在小池塘边儿上那么多人,没一个敢直接和墨元洲对抗的,唯有他。
穆玦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苏星洛已经站起身和墨元洲走了。
回到马车上,苏星洛随口道:“你把湿衣服脱下来吧,大冷天的小心生病。”
墨元洲愣了下:“这儿?”
“是啊,马车里面别人又看不到。”苏星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
墨元洲见她不避忌,也就大。大方方地开始脱衣服。
解腰带,解扣子,脱外袍,脱中衣,直到扒下里衣,露出紧实而有线条感的胸肌和腹肌,苏星洛才回过神,立马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做什么!”
墨元洲身架高大,肌肉内敛而有张力,一
身骨相和皮相近乎是完美的结合。
隔着肌肉,苏星洛都能够感受到内里修长而有力的骨骼。
苏星洛其实还没有看过瘾,但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的身体看,好像不大好。
她撇过头,极其不淡定地咳嗽了两下:“我没让你脱光。”
好歹用毯子遮一遮啊,光溜溜的算几个意思?
想着,苏星洛的目光落在了,上车时就揣怀里的暖手炉递给了墨元洲。
她依然撇着小脸:“喏,这个暖和,你抱着就不冷了。”
苏星洛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受惊的小鹿。
墨元洲眸底有一丝笑意,他接过暖手炉,檀香味里还夹杂着苏星洛身上淡淡的清甜,像极了午后橘子的甘甜。
是沁人心脾的味道。
“你用了什么熏香?”墨元洲知道,女儿家都喜欢用这些。
苏星洛被问的突然:“我没用熏香。”
半
晌又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香囊:“哦,这是凝霜做的香囊,里面放着柚子皮和橘子皮,还有些其他的香草。”
“我也要。”
“你一个大男人……”苏星洛扭过头就发现墨元洲已经又把湿哒哒的衣袍又穿好了,她略微尴尬地正襟危坐,“那个,这种味道不适合你吧?”
“适合。”
苏星洛:“……”
行叭,你是大爷,你说适合就适合。
气氛稍显尴尬,想着还有这么长的路要走,苏星洛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那个,方才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丢穆家的七姑娘下水?你不怕我有意陷害你,让你背上杀人的罪名?”
“不怕。”
墨元洲是权衡过的。
他身为将军,在朝堂上见惯了明争暗斗,只需要在眨眼睛,就能判断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而不仅仅是因为苏星洛一句话。
“你忘了吗,我死了你得陪葬。”
苏星洛脸色一沉:“我谢谢你哦!北府将军!”
墨元洲忽地有感而发。
男人讪讪地发出冷笑,随即又摊开自己的双手,似挑衅一般地问苏星洛:“苏星洛,我一直在白骨森森之中用力生存,你可知我这双手,染了多少血,杀了多少人?”
从小在军营里面摸爬滚打,在尸体里面奋力挣扎,那样时时见血夜夜不眠的日子,将会一直跟着他。
只要他穿着一身铠甲,杀戮将永无止境。
可他没得选,只有一路战下去,他才能够稳住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才能够查到当年母亲死去的真相。
今日救穆知鸢,也是因为穆知鸢的境况和当年他的母亲很相似。
同样都是被人认为病入膏肓,实际呢?
穆知鸢有幸,遇上了苏星洛。
而他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