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既是自己替何二丫给宋猎户和俩孩子的弥补,也是在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
在这三年她可以慢慢地规划自己的出路和将来。
大概是没想到何初夏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宋猎户眸底有一股子激烈的情绪在涌动,但可惜垂眸的何初夏没有看到。
她等了一会不见宋猎户做声,便咬了咬牙:“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三年的时间今天开始算起,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歇着!”
说完何初夏大步朝屋里走出。
虽然有点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这样也好。
彻底死心了!
省得宋猎户的点点举动,就让自己胡思乱想半天!
进屋脱掉了棉衣躺在了床上,宋苗儿立刻钻到了她的怀里,闷闷地道:“你又跟爹爹说想走吗?我跟哥哥会赚钱的,不要走好吗?”
何初夏赶紧把人给搂住了:“放心,不走!”
之后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暂时不走!
闹腾一天,她很快搂着宋苗儿睡着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宋猎户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在院子里站了半夜……
再说那孙氏从坡上回到家,就把宋
猎户的话给何老憨说了,何老憨半晌没哼声。
这让孙氏心里很是没底儿:“他爹,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就没想过宋猎户能出的起这十两银子,他能赚多少吗?”
何老憨一句话,让孙氏本来还有些高兴的脸立刻耷拉下来了。
“可是二丫说的也是,她也卖不了那么多灯笼,我算了算也确实,挣不了几个钱!还不如这十两银子实在。
而且为了二宝和三宝也不能把人给弄回来!”
何老憨皱了皱眉头,默认了孙氏的说法。
之前也是他大意了。
光想着把人给弄回来了,忘了家里有念书的孩子了。
“要不就先这样吧,那宋猎户不也说了吗,以后有啥合理的,他也不会推辞的。到时候随便说个你和我身上不爽利了让他出银子就是,他要是不从就是找到长贵那里,咱们也有理!”
孙氏也早就盘算好了。
难得孙氏有心眼一回,何老憨也没说啥:“等十两银子拿到手再说别的!你赶明去镇上把房夫子给定了,省的过了年抢不到席位了!”
“行!”
孙氏再抠银子,只要是二宝和三宝要花的,那都
没有二话。
何老憨看着孙氏悉悉索索地抠了银子出来在那里数,也懒得理会了,把烟袋锅子熄了火放在了一旁,侧身躺在了炕上。
何初夏理清楚了自己的将来,一夜好眠,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早早起来了,到草棚里忙活着做早饭。
宋猎户没进来,埋头在院子里鼓捣竹条。
何初夏倒是觉得这样关系清楚的相处更自在些了,不必时时刻刻揣摩宋猎户的想法了。
吃了早饭之后,她和宋小河宋苗儿在院子里忙活着做灯笼,宋猎户在屋里印对联。
眼看着到了晌午了,何初夏就让宋小河和宋苗儿也停下歇会,她去做午饭。
刚起身往草棚里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一声弱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二丫~”
何初夏疑惑回头,就看到村子里的周寡妇带着她的儿子何小江正在院子门口局促地站着。
她意外之余赶紧过去了:“周婶子,有事儿?”
“二丫,我听说你做的灯笼很好卖,我想……我想……”
周寡妇脸红红的,垂着眼不敢看何初夏,嘴上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出个啥。
何初夏从她的话里听不出来到底是
什么意思。
但看到何小江眼巴巴地往院子里看着,便笑着道:“小山是喜欢灯笼吗?婶子这边有现成的架子,让你娘拿回家给你糊上纸,好不好?”
周寡妇的男人是独子,原本是个木匠,小日子过得很是不错,前几年突然染上了一场大病,把家底儿都掏空了也没治好,撒手人寰了。
撇下一个老娘和周寡妇还有一个儿子何小江。
这祖孙三人也就周寡妇能干点活,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要是让她拿二十文钱买灯笼,恐怕是太奢侈了。
所以一开始何初夏就没想收钱。
但是又怕周寡妇自尊心强不肯接受,所以就找了这个说辞。
周寡妇一听何初夏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想我能不能从你这里赊一些灯笼去卖。
你放心,我不去庆丰镇卖,我去别的地方,你给我少算五文钱……”
说着这话,周寡妇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生怕何初夏不答应,她又赶紧改口:“就二十文好了!但是能不能等我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