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夏刚到门口就被孙氏给发现了。
孙氏脸立马就开了花儿,手中的扫把一扔,热情地奔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哎呀,二丫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唾沫星子喷了何初夏一脸!
何初夏忍着恶心把手给抽了出来,还没开口,秦氏从锅屋里冲出来抱住了她的胳膊:“妹子,你可来了,我刚还跟娘说一会去看你和俩孩子呢,走,屋里说话!”
院子里的何二宝破天荒没骂她。
何三宝也没有冲她吐口水。
何大宝一如既往地冲着她嘿嘿笑。
何初夏看着这一切,就一个感觉:离谱!
她们自己都不觉得滑稽吗?
真厚脸皮无敌了!
何初夏刚要推开秦氏的手,孙氏又过来抓住了她。
就这样她生生地被架着进了屋,然后被摁坐在了板凳上。
孙氏招呼着秦氏倒水,自己挨着何初夏坐下,手一直就没松开,目光慈爱地给何初夏拢着头发:“哎呀,我家二丫可是出息了!娘就说,嫁给宋猎户有一辈子享不完的福吧,你那个时候还跟我闹,看看现在咱村的闺女谁有你过的好?”
孙氏的殷勤让何初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比孙氏见她就骂还让她接受不了
!
秦氏端水过来的时候还抓过来一把松子儿硬是塞到了何初夏的口袋里:“二丫,别闲着,香香嘴儿!”
何初夏闭了闭眼睛。
她也懒得挣扎了,且看看这些人的嘴脸吧!
她格外留意了一下何老憨,相比孙氏和秦氏太过明显的谄媚和讨好,何老憨只是在她进屋的时候抬了抬眼皮,之后又神隐了。
何初夏暗叹:这老头子还真是沉稳,不是一般人。
正思量了一个山沟沟里的老头怎么练成的这样的性子,胳膊突然被拽了一下,抬头就看到秦氏咧着一嘴的大黄牙冲她挤了挤眼睛:“二丫,姑爷当镖头,一个月多少工钱啊?”
孙氏剜了秦氏一眼:“会不会说话?啥叫工钱啊?咱家姑爷是镖头,那整个镖局都是咱家的!赚的钱都是姑爷的。
是吧,二丫?”
何初夏:……
这是在想屁吃吧?
见何初夏不开口,孙氏更是凑近了些:“二丫,姑爷有没有跟你说,这镖局一天能赚多少钱啊?有没有十两银子?”
秦氏一听眼珠子都大了。
一天十两啊!
老天爷啊,这一个月就是三百两,一年那可就是……就是……算了算不清楚了!
何初夏听不下去了,往旁边移了
移,避开孙氏喷散出来的口臭,凉凉地开口了:“娘,你们想多了!
相公只不过是个镇上镖局的镖头,上面还有县里的州府里的,说白了就是个跑腿的,能给多少工钱我不知道,但不会多。
不然一开始相公也不会犹豫去不去……”
孙氏一听急了:“哎呀,这有啥可犹豫的,镇上的镖头那可也不得了了!
反正姑爷就是镇子上最大的,听说之前那个彪爷就跟陈老爷有很深的交情。
那以后咱们在镇子上也能横着走了!”
秦氏也赶紧跟着附和:“对对对,娘说的对!不管村里还是镇上谁敢欺负咱家的人,就直接让姑爷拿人!”
何初夏实在是忍不了了,猛地站起身一脸认真严肃:“娘,大嫂!你们想啥呢?镖局只是个走镖的,是做买卖的,跟镇子上开铺子的没啥区别。
之前冷彪啥样我不知道,但是相公去做这个镖头,就是想靠着自己的一身本事好好走镖赚钱的。
跟陈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也不会去干那些为非作歹的事儿!
今儿个我过来就是想着提醒你们一声,别顶着相公的名号到处招摇,到时候闹出事儿来你们还得自己受着!
还有也别忘了,咱们当着
长贵叔和全村人的面都说好的,你们不会再找我家的麻烦!
所以相公当不当镖头也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何初夏瞥了何老憨一眼,抬脚就走了。
等孙氏和秦氏反应过来的时候,何初夏已经出了大门。
“我去揍死何二丫这个贱丫头片子……”
何二宝抄起顶门的棍子就要往外冲,被孙氏立马给夺了棍子,把人也给拉了回来。
“娘,你干啥?你看她那个样儿?”
何二宝气的直跺脚。
孙氏压低了声音:“二宝,你不要命了,你姐夫现在可是镖头,彪爷都听他的!”
“她刚才不是说只是个跑腿的吗?”
“你懂啥?她那是不想让咱家人跟着沾光才那么说的!”
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