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夏怕孙氏坏事,想着哪怕答应给几两银子也得赶紧把她和何二宝给哄出去。
不想孙氏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一脸高不可攀的样子看着房夫子道:“刚才夫子对我家小儿说需要县里的夫子教他,那夫子就给推荐个县里的夫子吧,等小儿高中之后不会忘了夫子的!”
看着房夫子如雷击一般的神情,何初夏不着痕迹地挪到了宋猎户的身后,心想一定不能让这房夫子知道孙氏这疯婆娘是自己的娘。
不然非得连累小河不可!
宋猎户使劲地抿了抿唇,再次把何初夏给挡住了。
那边的小书童气的脸都变了色。
这庆丰镇还没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家夫子说话的,拿起扫帚要赶人,被房夫子抬手给制止了。
何初夏想着以花大娘说的房夫子的性子,应该会直接让人把这娘俩给轰出去。
如此也好,省得自己胆战心惊的了。
不想随后房夫子微微一笑:“好说,这位大嫂带着令郎去找县里的钱夫子就可!钱夫子可是县里最有名的夫子,定能教导令郎成才!”
“钱夫子?这名字好,一听就能够发大财,那行,二宝,我们就去找这个钱夫子!”
孙氏欢天喜地地拉着何二宝走了。
何初夏一愣一愣的
。
这就走了?
不问自己要银子了了?
眼看着孙氏已经走出了院子,她才彻底放心。
想着大概孙氏这是欢喜忘了!
不过她很纳闷县里的钱夫子是个什么来头,房夫子明明是被冒犯了,居然还这么心平气和地好心给她推荐夫子。
这些她也没功夫多想了,因为房夫子已经开口说话了。
“花大嫂,你跟我说的你大侄女的孩子就是小河吧?”
正如花大娘所言,这房夫子跟她是很熟悉的,说话间言语也温和不少。
花大娘连连点头:“老房,我就跟你说这孩子不错吧,你之前还不信!”
房夫子却并没有顺着花大娘的话头说,而是眉心微蹙说了句:“底子太差!”
宋小河立马躬身恭敬地道:“夫子,我会很快跟上的!”
房夫子捻了捻花白的胡子,随后又问道:“念书是为了明事理辨是非,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房夫子这话一出,何初夏忍不住抖了一下。
宋小河回头看了一眼躲在宋猎户伸手的何初夏道:“是我娘!”
房夫子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何初夏。
何初夏在听到宋小河这声“我娘”后头就开始晕乎了,想着就冲这个称呼,今儿个就是让她上刀山她都不带犹豫的。
在房夫子的
注视下,她有些“拘束”地从宋猎户身后走了出来,冲着房夫子鞠了一躬,恭敬地道:“让夫子见笑了!”
房夫子却是摆摆手,很有兴趣地追问:“这位大嫂不妨说说为何要跟孩子说这些,你让孩子念书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要高中,光宗耀祖为君分忧吗?”
何初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是个妇道人家,天天围着锅台转,没啥大的想法。
小河要是有那个能力,光宗耀祖自然是好的。
若是没有我也不强求。
他只要学个本事将来能养活自己,能辨是非不干犯法的事儿,让我和他爹操心就行。
我见识浅薄,没大志向,夫子不要笑话!”
房夫子看着何初夏虽然一身的土土的装扮,但依然掩盖不住她眉眼间的通透和神采,言语上虽然表明听起来没什么逻辑,但内心表达的想法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他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竟是有些看不透她了!
“这位大嫂说的话虽说没什么大道理,却跟老夫的想法不谋而合。
读书本来就是件纯粹的事儿,不该跟功利拴在一起的。
难得,简直是太难得了!”
房夫子的连连夸赞,何初夏听着头皮有些发麻。
她故意说的颠三倒四的,就是
想让人觉得她就是个粗鄙无知的农妇。
没想到却正中了房夫子的心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啥好。
不过幸好房夫子很快将注意力转到了宋小河的身上:“说实话,小河在今儿个所有孩子里底子是最差的!”
这话虽然直接了些,但也是事实,何初夏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我在这孩子身上看到了一股子毅力,加上他的聪慧,老夫还是愿意带带他!但我事先说明一点,我手下的学生现在已经跟我学了有段时日了,我不会给小河单独开课。
我给他一个月的期限,能跟得上就可以留在这里。
若是跟不上,我会把人给退回去!”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