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顾掌柜!”
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顾掌柜回头一看是何初夏,脸色一变,回头跑的更快了!
何初夏:……
大概是顾掌柜觉得自己做事儿不地道,亏心了没脸见她!
其实她在一开始卖炸酱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了。
炸酱的方子不复杂,稍微有点经验的大厨就能琢磨出来。
当然了,没有她空间里的水,做出来的味道肯定会差一些的。
她很想说顾掌柜大可不必如此的。
但是人早已经没影儿了。
算了,左右亏心的也不是她!
何铁栓人实在,手中出来的活也扎实,不管是装饰的木活还是按照图纸做出来的桌椅板凳都很合何初夏的心思。
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也就找出了一两处稍微有点木茬儿的地方。
同佟掌柜说起时,佟掌柜也夸赞了何铁栓好几次。
说何初夏的眼光着实不错,以后有旁的木活,定会给何铁栓留着。
何初夏自然是高兴的。
木活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就是张罗那些小物件儿了。
碗筷碟茶壶茶碗什么的,萧云开嫌弃镇子上的不好不上档次配不上何初夏做出来的菜,就带着石头去府城张罗去了。
佟掌柜的意
思是厨房里随手使的小东西,让何初夏自己去张罗,将来她用起来也顺手。
何初夏自是一口答应了。
看着日头还早,她便带着几串儿铜钱,背了一个背篓出了门。
说实在的,她还是挺喜欢从小摊上淘东西的。
沿着西街一路逛过来,何初夏买了蒜臼子,菜刀,勺子锅铲剪子盖顶啥的,手里的铜钱花的也差不多了,正想着往回走时,忽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哟,这不是顾大掌柜吗?不去庆丰酒楼指挥,咋在这儿卖炊帚了?”
顾掌柜卖炊帚?
何初夏惊愕地往前走了两步,果然看到在一个炊帚笤帚摊后面低头蹲着的顾掌柜!
她心头一惊。
顾掌柜不在庆丰酒楼当掌柜了?
正疑惑着,只见摊位前面站着的麻杆似的瘦猴儿,突然蹲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把炊帚去扫顾掌柜的脸,嘴里还不干不净:“姓顾的,当初你把老子扫地出门的时候不是很神气吗?咋地,这会哑巴了?
再骂老子啊,再训老子啊?”
说着手上的炊帚猛地砸在了顾掌柜的头上,炊帚上的高粱皮飞溅的到处都是。
顾掌柜任由瘦猴儿摔打,低着头就是不做声。
如此几
个来回,瘦猴儿也觉得没意思了,起身冲着顾掌柜啐了一口,抬脚把顾掌柜刚刚摞好的炊帚扫帚给踢散,丢下“窝囊废!”之后便扬长而去。
顾掌柜继续埋头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炊帚,何初夏不经意间看到他抬手擦了一下眼睛。
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大叔,你这炊帚和扫帚我都要了,你帮我送一下!”
顾掌柜诧异抬头,看到是何初夏,眼里的哀伤来不及拭去,脸就红了……
何初夏强行把顾掌柜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小胡同,急切地追问:“顾掌柜,到底是咋回事?你咋就不做庆丰酒楼的掌柜的了?”
一开始顾掌柜怎么也不说。
后来被何初夏追问的无奈了,才把事情的原委给说了出来。
顾掌柜是被庆丰酒楼的东家给开了,起因就是何初夏的炸酱!
原本一开始东家就嫌顾掌柜给的价格高不同意,是顾掌柜死说活说才勉强让东家答应先试试效果看。
不想炸酱面一推出来,就受欢迎的很。
东家也是高兴的不行。
但话里话外地还是觉得成本太高,一口口炸酱就要二两银子,简直是抢钱啊。
于是就暗中授意酒楼里的大厨琢磨何初夏炸酱的配
方,怕顾掌柜知道,还特意把他支开了一段日子。
等顾掌柜再回来的时候,东家就告诉他,以后不再买何初夏的炸酱了。
顾掌柜觉得对不住何初夏,就跟东家争取,说少买点,一半一半的用,东家坚决不同意。
顾掌柜一气之下就放话说要是一点不买,他这个掌柜的就不干了。
本以为在酒楼做了这么多年,没有他就没有庆丰酒楼的今日,东家定会挽留他而妥协的。
不想这正合了东家的意思,当即就让他卷铺盖走人了,等顾掌柜为了生活不得低头想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新的掌柜已经上任了。
而且新的掌柜还是顾掌柜一手提拔的二掌柜!
至此他还有啥不明白的?
这是被人给撬了。
无奈之下只能四下里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