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儿是被砍伤的样子?
白布条上连个血迹都没有!
那当初血乎撩啦的一幕,不用说肯定是假的!
看着何二宝惊愕的样子,那小子轻蔑地嗤笑出声:“乡巴佬,想泡小爷我的马子,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连束脩银子都拿不出来的废物,拿出了一百两赔给小爷我,家底儿都卖了吧?嗤,丢人显眼的东西,赶紧滚回你的泥窝里打滚去吧,再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一口浓痰啐到了何二宝身上扬长而去。
何二宝肺都要气炸了,想起来跟人拼命,刚一动扯到了痛楚惨叫一声又趴下了!
孙氏则还没从那男孩的话语中回神,对何二宝的惨叫无动于衷好像没听到一般,追问道: “二宝,他说的你泡马子咋回事?你们学堂哪儿来的女人?”
何二宝充血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随后不耐烦地道:“哪有女人?他是栽赃陷害!姓宋的那个蠢货蠢的跟驴似的,被人耍了还在我面前充大尾巴狼,还有何二丫这个贱人,我跟他们没完!”
何二宝猩红着双眼握紧拳头重重的地锤在了地上。
明明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明明打他害他的人是学堂的人,何二宝却
是把这份账记到了宋猎户和何初夏的头上。
偏偏孙氏仔细一想也觉得何二宝说的有道理。
这白白一百两银子送出去,她也能把人给捞出来,还用的着他?
于是跟着何二宝一起骂起了宋猎户和何初夏……
娘俩解气之后问题来了,一个铜板没有咋回家?
去学堂?
不敢了!
去钱家?
太远了,走不到!
最终孙氏把自己身上的衣裳鞋子还有一支银簪子就近给当了,披头散发地只穿了里衣光着脚带着何二宝坐上了一辆牛车……
几经辗转天都黑了才摸到家门,一进门,娘俩齐齐倒下了,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饥肠辘辘的何二宝看到秦氏端过来的跟泔水一般的野菜汤,他甩手给打翻随后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没看到我受了伤吗?
就给我吃这个?
我要吃肉,去给我炖只鸡!”
秦氏冷冷地笑了:“家里为了救你,能卖的都卖了,有野菜吃就不错了,还吃鸡?屁都吃不上热乎的!”
说完她重重的地把手中的黑面窝头摔在了炕上,转身就出了屋。
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要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破烂家她才懒得呆呢!
……
何二宝终于认
清了现实。
一边啃着发黑发酸的窝头一边心里暗暗发誓,何二丫姓宋的,我跟你们没完!
何老憨一家的惨状,何初夏是过了好几日听来镇子上买东西的齐氏说的。
齐氏说的时候不免唏嘘,好好一个家说败就败了,都成了村里的笑柄了。
尤其是之前还想着砸锅卖铁把自家小子送进学堂的那些人家,在看到何二宝的下场后,都打消了念头,说自家世代从土里刨食儿没那种命,强求就是何老憨家这种下场。
特别是她妯娌马氏,原来整天酸何老憨家有俩念书的,这回终于扬眉吐气了,在家里高兴的蹦了好几天。
何初夏觉得好笑。
这何老憨一家还成了反面典型了!
不过听到这些时,她心里没什么波动。
何老憨家落的如此下场都是他们一家人自作自受一切都是自找的。
怨不得任何人!
等夜里宋猎户回来后,何初夏跟他说起了何老憨一家的遭遇,末了说希望他们以后能安分些日子。
不过转念一想,不是所有人栽了跟头后会总结反省的,从他们把何二宝从牢里接出来后的反应看,作妖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想到这里,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真希望自己是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无牵无挂,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宋猎户好笑地附和了一句:“若是可能的话,我也宁愿是!”
何初夏:……
他们两口子还真是很像!
不过任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的功夫何家村里的院子都收拾好了。
按照习俗,新院子落成是要大摆宴席请全村人去热闹一番的,美名其曰添添人气,让家宅兴旺繁盛。
纵然何初夏是个懒人,一想不喜欢太热闹喧嚣的场面,但入乡随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于是让齐氏和何铁栓帮忙张罗选了日子,她安排好了酒楼的事情,和宋猎户带着宋苗儿提前两天回去了。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当她就看到在坡上被绚烂山花环绕的院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