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夏明知道是为了她,但这个理由让她无法再拦着了,便冲着冷彪点了点头。
还特别让他在信里告诉宋猎户若脱不开身也不用勉强,她能应付的来。
冷彪刚走,房夫子和小松就来了,还没来及说句话,宋苗儿就冲了进来,一见何初夏和宋小河的惨状,宋苗儿当即就哭的不行了。
跟着进来的花大娘也跟着掉眼泪,但见房夫子还在旁边站着,还是忍着赶紧哄着宋苗儿说去给何初夏熬药,把人给拉走了。
何初夏让宋小河招呼房夫子坐下然后去泡茶,她抱歉地道:“夫子,真是给学堂添麻烦了,让您也跟着受惊了!”
她真的很内疚。
这房夫子都这么大岁数了,今儿个这连唬带吓的,应该折寿不少!
房夫子摆摆手表示没事儿就好,又问起了何初夏和宋小河的伤。
何初夏如实说了,之后便跟房夫子请几天假,让宋小河脸上身上的伤彻底好了再去学堂。
房夫子自是没意见的,还说何初夏不用担心担心宋小河的课业,说他聪慧又刻苦,早跟上了大家的进度不说,还超前了不少。
他会每天让小松过来送功课,让宋小河在家里
自己学也是一样的,且他自己方便了也会过来指导,就让宋小河在家里多休养一段。
听房夫子这么说火,何初夏感激的不行。
俩人正说着话,宋小河端着茶水进来了。
在他给房夫子倒茶的时候,何初夏把自己给他请假的事儿说了,宋小河倒茶的手一顿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倒完茶之后,退后两步忽然双膝跪在了地上冲着房夫子深深地拜了下去。
何初夏脸上都是疑惑,这里读书人的礼节这么重?
请个假而已,还行这么大的礼?
不想偏头一看房夫子脸色也尽是错愕。
“这孩子,不过是份内的事,你做什么行此大礼?快起来!”
宋小河倒是起身了,但是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站直了身子目光平静地看着房夫子道::“小河多谢夫子这几个月的悉心教导。
以后就不去学堂读书了,还请夫子谅解!”
“你说啥?”
何初夏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她下意识猛地起身,只是下一刻腰背近乎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重重地又趴在了床上,疼的她瞬间泪花四溅,强忍着才没叫出声。
宋小河慌了,立马拔腿就往外跑:“我去请大
夫!”
“站住!”
何初夏一声吼,宋小河到底还是站住了。
“你给我转过来说清楚,你啥意思?为啥不想念书了?”
何初夏气坏了。
这熊孩子知道能进房夫子的学堂是多不容易吗?
他说不念就不念了!
房夫子也是一脸不解:“小河,好端端的你怎么就不念了?要是家里有困难……”
何初夏顾不得多想就打断了房夫子:“家里没困难,就是再供十个他也没问题!”
宋小河鼓着嘴梗着脖子,黑亮的眸子直视着何初夏和房夫子,坚定地道:“是我自己不想念了,我觉得念书没用,我是个男人我理当保护家人,而不是无能到只能等着人救。
我要学武!”
这话一出,何初夏顿时消了气。
一时之间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情绪。
这孩子他是在内疚啊。
不管是在那破院子里发疯一般的爆锤何二宝何三宝,还是执意非要背着自己去医馆,都是因为他在自责。
“你这孩子说的叫啥话?那俩畜生是冲着我来的,你是被我连累的,要是怪的话也是该怪我连累了你没保护好你!”
宋小河不认可何初夏的话:“你嫁给我爹就是
宋家人了,我爹不在,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就该我来保护你和苗儿!”
说这话时,他的脊背挺的直直的,鼻青脸肿的脸上满是倔犟,尤其是那一双黑亮的眸子里都是坚毅。
何初夏心底狠狠被撞击了一下。
想当初她刚过来的时候,这个小男孩还是恨不得把自己给吃了呢,如今为了她宁愿放弃念书去学武。
她心头除了欣慰就是感动。
不过脸还是沉着的:“保护我那是你爹的事儿,就算你爹不在,也有很多人来帮助我,我也能保护我自己,咋说也轮不到你一个孩子来保护的。
还有你以为学武都这么简单吗?
没个十年八年的哪会有什么进展?
我要是等着你学成归来,说不定早就被欺负死了!”
宋小河攥紧了拳头,依然不肯低头:“我就去镇子上的武馆学,天天能回家,你和苗儿有事我很快就能知道!”
“你!”
何初夏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