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在意,恕我狐假虎威了。”
卫王紧紧握着周珷的手,不住道:“你我至亲兄妹,何以有别。阿五,我如今只能信你了。”
于是一连多日既病且弱的官员勋贵,半夜被卫士猛烈叫醒已经诸多不满,等到被拉到巴掌大小的县衙正堂,见上位坐着一名钗黛俱全的小娘子,身后还立着两位桃李年华的娘子,听闻城阳侯介绍坐着的是长乐公主后更是诸多不满。议论之声一时沸腾。
周珷示意内侍鸣鞭肃静也不顶用。
城阳侯柱杖起身,怒喝道:“统统闭嘴!”
果是经历过沙场的老人,又是圣人下令统率卫兵的总管,众人这才悻悻不言。
听闻萧关四炬狼烟,而萧关尚无信使来报,连外敌是谁都不得知,一下就似炸开了锅。
有那等胆小懦弱的,已经准备脚底抹油溜走了。
周珷面色阴沉叫卫士把要溜走的官员提回来,骂道:“我大周还有忠心的臣子吗!”
于是众人又暂时停下讨论等周珷说话。
姚宝瑛站在周珷身后清点官员人数,发现共有五品以上官员三十七人,而很遗憾,除了城阳侯,竟然没有一个人打过仗。连橦城的守将竟然都是名门出身的文官,没打过一天的仗,纯粹来熬资历的。校尉及校尉以上的低阶军官和卫官正好二十个,不过年纪都不大,算算时间,至多参加过去年征讨甲戎的战争。
总的来说,这是一城弱将残兵。
“萧关四炬狼烟示警!如今连外敌是谁都没有消息,我随从将士只有六千之数,大多是长安仪卫,不善野战,奴婢仆从老弱妇孺人数众多。为今之计需立刻坚壁清野,叫城郊百姓带粮进城,同时加固城墙,死守以待援军。”
其中一人站位靠前,拱手问道:“敢问公主凭什么下令?”
姚宝瑛替周珷说话,叫他报上名来。
便自我介绍说是秘书丞林学川。
这不巧了,姚宝瑛虽没见过,却也听过这位的大名。姚令圻的下属,甚至来她们家吃过饭。他也是懿怀太子的启蒙老师,只是前几日得了时疫,这才落下队伍。
他不好处理,他是自晋王府就跟着圣人的,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发住的。
这时卫王才从身后屏风转出,答道:“若是本王的命令呢!”
众人齐齐见礼。
林学川又道:“既然四大王来了,我等悉听四大王号令,还请公主让座回避。”
周珷被卫王按在主位安坐,卫王虽瘦弱,可也站得极稳,朗声道:“圣人离去之事令我兄妹二人共襄橦城事宜,皇妹于军政素来颇有见地,曾助懿怀太子理政,如何做不得主?”
林学川冷哼一声:“难道我大周没有男儿了吗?”
周珷一个眼色使出去,于是明娥挥手之间亮出刀鞘就把林学川抽倒在地,众人见林丞保养得宜的细白面庞立刻显出一道血印子,周珷稳稳道:“叫齐诸位,是叫你们知道,外敌入侵,橦城危在旦夕,应当早做准备!姚尚宫好心解释,是为了尔等老实听命。你再胡言乱语,孤即刻斩了你,以正军心。”
又问城阳侯:“在场诸位唯有方侯经历战事,以为孤的办法如何?”
城阳侯放下手杖,缓缓跪地叩首道:“臣在伍时不过六品勤杂,老明公以臣愚笨,不使掌军,如今残废老迈,静听公主调遣吩咐。”
显然是城阳侯不敢担负这个责任,故而权柄上移交给周珷罢了。县衙大堂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唯有县令许唯谦出来禀报:“启禀公主,橦城辖区存粮丰足,百姓合计六万余,不事生产的前提下足以支撑半年。”
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心觉你是真敢说啊,显着你了是吧,这时机跳出来说存粮充足,不就等于赶着交投名状,支持公主带头打仗了吗?
周珷笑笑:“孤派人去查了。若真如许明府所言,先记你一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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