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云勇大人,京都此刻风云变幻,戒备森严,犹如铜墙铁壁,此行凶险万分。我们已倾尽全力,试图突破重围,尚且不能抢回云骁大人尸身。此刻你若孤身前往,无异于羊入虎口,实乃不智之举,断断不可去送死啊!”
密探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恳切,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双手紧紧环抱住云勇粗壮的腿,仿佛是要用尽全力阻止这即将发生的悲剧。
等姜晼晚闻讯赶来,她的步伐急促,衣袂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仿佛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决绝。
踏入马车的那一刻,她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了肖昱泽身上。
只见肖昱泽身形挺拔,一袭墨色长袍在烛光下更显沉稳,他的眼神冷冽如冰,刚刚一掌劈晕云勇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云勇的身躯无力地倒下,被随后而至的暗卫依着肖昱泽的口令迅速抬走,绳索捆绑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肖昱泽的额角挂着几滴因动作过大而渗出的细汗,但他仿佛未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与疲惫。
姜晼晚的心不禁一紧,她深知肖昱泽虽外表冷漠,实则内心藏着深重的情感与责任。
“你去,陪他吧。”姜晼晚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她转身看向行雨,后者正一脸焦急,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行雨福身行礼,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随后紧跟在侍从身后,退出了马车,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待马车内只余二人,姜晼晚缓缓走近肖昱泽,她的目光温柔地掠过他紧抿的唇角和紧握着拳头的双手。
那双平日里总是淡然若水的眼眸,此刻却仿佛藏着千言万语,难以言说。
“你……还好么?”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句话,对她而言,已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与温柔。
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不擅长安慰,尤其是在面对肖昱泽这样坚毅而复杂的灵魂时。
肖昱泽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无数情绪在翻涌。
直到姜晼晚鼓起勇气,轻轻上前,将他那只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的手轻轻拉开,放在自己掌心时,他才微微点头,那动作几乎微不可察,却足以让姜晼晚感受到他内心的一丝松动与释然。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姜晼晚能感受到肖昱泽掌心的温度,渐渐有了温热。
肖昱泽作为男儿,屹立于苍茫天地间,目光穿越过无数烽火连天的记忆,自认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战场上的每一次厮杀,都是对意志的无尽锤炼。
然而,当离别的阴霾如厚重的乌云般,不期然地笼罩时,即便是他,也不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云骁,云勇,自然都想过有一日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却终究人非草木。
离别的伤感,几乎持续笼罩在队伍内。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伤感化作前行的动力,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减少了不少。
至于云勇,姜晼晚听朝云说起。
云勇起先醒来的时候,被肖昱泽下令,被五花大绑,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倔强。
他挣扎着,吼声震天动地,仿佛要挣脱一切束缚,直抵京都,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行雨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未见过云勇如此失控,她能感受到,如同烈火般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守在旁边宽慰了两日,这才让云勇从冲动中走出来。
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这份来自心底的震撼。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这份离别的伤感,化作了前行的动力。即便是吃饭休息的时间,也被他们压缩到了极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做准备。
姜晼晚再次看到自由行动的云勇,是在临近漠北军约莫二十里之处,他们就此扎营,一方营地巍然矗立。
风中带着边塞特有的粗犷与凛冽,夹杂着远处草原的芬芳与近处篝火的烟火气,这气息直扑面颊,让人不由自主地精神一振。
营地上空,战旗猎猎作响,在呼啸的风中发出阵阵轰鸣,仿佛在低语着即将来临的战斗。
肖昱泽跟她说,等跟赶来支援的傅家府兵会合,便可出发与漠北军见面。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却坚定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姜姑娘,此行凶险,但焦某愿以残躯,担此重任,自请作为信使,穿梭于漠北军与我军之间。”
焦鸿飞从阴影中走出,他的面容虽略显疲惫,但眼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焦鸿飞自从取证据的路上,被人埋伏之后,一路上都沉默寡言,几乎跟任何人都不接触。
他首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