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刑事案件重地——顺天府。
堂上,官兵威严挺直的站立着,堂中,一具苍老的身影被两个官兵摁着,那身上、脸上、腿上……全都是血,几样刑具血淋淋的扔在边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老者伏在地上,奄奄一息……
是闻大夫!
“闻丁成,南宫洛通过你的引荐、潜入城西灾民区,伺机投放砒霜之事,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
啪!
一声惊堂木,只见那高堂上端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头顶乌纱帽,眉毛横飞,捋着胡须,怒指堂下之人。
闻丁成痛苦的喘息着,那血淋漓的双手撑在
地上,簌簌打抖:
“我……不认识什么南宫洛……我只知道杨洛是个好姑娘……她……她心地善良,乐观……绝不可能……”
“她是冤枉的……这指认书,我……我死都不会按指印……”
几句话,几乎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顺天府尹郝正直圆目一睁,再次拍响惊堂木,怒道:
“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医术?”
“再者,她若关心灾民,怎么不用靳王妃的身份?乔装打扮,定时图谋不轨!伺机害人!”
况且,靳王府那边‘交代’过了,此事乃南宫洛一人所为,必须要让这闻丁成签字画押、
指认南宫洛!
“此乃顺天府,你还不说实话,我倒是要看看,是你骨气硬,还是我顺天府的刑具狠!”
“来人,上铁烙!”
喝声落,一个官兵推来一架火盆,盆中燃着红红的炭火,拿起一支烧红的铁烙,凶狠的印在闻大夫的背上。
“啊啊!”
呲呲——
皮肉烧焦冒烟,剧痛,折磨得五六十岁的闻大夫几乎晕厥,痛到极点,便是一鼓作气的怒吼:
“杨洛姑娘是被冤枉的!我不会认!昏官,你……屈打成招……老朽纵是横死当场,也对得起天地良心!”
郝正直愤怒,竟敢骂他昏官?
“
我看你是活腻了!”他怒而起身,“来人,上夹棍,夹断他的两只手!”
“住手!”
堂外,一道怒喝声乍起,只见一抹纤细的人影快步奔入。
南宫洛来了。
当看见浑身是血的闻大夫时,她脑中有一瞬的眩晕,几乎站不住脚的险摔。
是她牵连了无辜的闻大夫!
南宫洛怒从心起,抬起一双阴戾的眸,直视那高堂上的顺天府尹,只觉得他头顶上悬挂着的‘高堂明镜’四字牌匾,是天大的笑话。
她怒道:“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以刑逼服,天子脚下,这就是顺天府的做派吗!”
郝正直更怒:
“你一个下堂弃妇,见了本官不但没有跪拜,还口出狂言!你乖张狂戾,一身阴气,双手沾满了无辜灾民的血,还不快速速认罪!”
两名官兵端着托盘、冷脸上前。
托盘上,摆放着一张罪状书,其内容大致是:
——我在灾民区投放砒霜,害死十六个无辜灾民,我认罪,甘愿受罚。
只要她在右下角摁了指印,罪名便定了。
“呵!”
南宫洛拿起罪状书,讥笑:“我有罪?”
“屈打成招,便是我有罪?我性子冲,便是罪?敢问大人,是不是我把你打一顿,让你签字画押,投毒的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