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丁成目光闪了下,说:“我今天移柜子的时候,那柜子太沉,我不慎手滑,被压到了……”
他收回双手,故作轻松的笑着说:
“手指断了,又不是不能活,我还能根据病者的描述、对症下药,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吗?”
靳王夫妻和离的事,全城皆知。
南宫家族抛弃南宫洛的事,家喻户晓。
他说:“南宫姑娘,你若不嫌弃的话,以后就住在医馆吧,这里虽小,却能容身。”
“我一生行医,救人无数,却是父母双亡、妻女病逝,孑然一身,无挂无牵,你为我送终,我将医馆赠予你,可
好?”
他真诚地说,并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南宫洛红了眼角,握着他残废的双手,痛心的缓缓蹲跪在他面前,无声淌泪。
他特别好。
很慈祥,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人还要和蔼,还要贴心。
“闻叔……”
她知道,他的手定不是因为搬柜子而废,他不愿意说,定是此事与她有关。
她去查。
她在意的人,没有人可以欺辱!
“哎,好孩子。”闻丁成欣慰地笑着,把她扶起来,“这两天靳王府的人来了十几次,靳王在找你,可你们不是和离了吗?”
提到靳王二字,南宫洛
的目光便是冷的。
“以后若是来人,赶出去便是!”
这话刚说完,外头就有人来了,那小厮穿的衣裳、正是靳王府的。
南宫洛看见,直接提步走了出去。
小厮看见她,神色一喜,忙上前:“王妃!可算找到您了!王爷……”
南宫洛:“让他去死!”
“……”
南宫洛走了,省得这些人吵到闻丁成,便顺势去了一趟城西灾民区。
破案后,傅云遭到应有的处置,灾民得到了交代,那枉死的十六个灾民也终能得以安葬,南宫洛去时,官兵正在收殓他们的尸身。
她看见,那个小女孩
,送她草编蚂蚱的那个女孩,躺在冷冰冰的板子上,她的母亲跪在旁边,几乎哭瞎了眼。
她看见,给她热馒头的暖心阿婆,硬邦邦的躺在那里。
她看见……
她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尸身被一具一具的抬走,盖上白布、装进棺材,看着他们的亲人失声痛哭,看着……
她定定的站在那里,脸色白的很,没有血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站得双腿有些发麻,转身要走时,后面,一个人往她的身上撞。
她腿麻没站稳,摔了。
那人却拧起了柳眉,怒道:“南宫洛,你这个蠢货,
把我的新鞋子踩脏了!你没长眼睛吗!”
南宫洛抬头,是一张熟面孔,曾在苏落樱生辰宴上见过。
谢太傅之女——谢婉儿,苏落樱的好玩伴。
她的婢女更是个坏东西,南宫洛腿麻不便,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被她冲上去,拔掉鞋子,扔到几米开外。
大声叫道:
“哇!南宫洛,你的脚好白啊!”
登时,周围的人全部都看了过来。
女子摔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身子,一只白皙的脚露了出来,肌肤细腻白嫩,脚指头圆润,三十四码的小脚不盈一握,玲珑秀气。
这一看,不少男人的眼睛都瞪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