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摄政王府门楣高,就连看门的侍卫、都是在军中有军功在身的人,调子自是也高。
南宫洛看了看手里的药,忽然笑了一声。
那笑,一闪即逝,不明喜怒,转身下了台阶,便将那药丢了。
男女相处之道,先越距的那方,是最愚蠢的。
她要走,铺着青石板道的那头,一道墨色的身影又寻来了:“洛洛……”
南宫洛拧眉,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洛洛,你是因为摄政王,才不肯与我和好的吗?”凤言靳快步上前,握着她的手腕,着急道,
“我知道摄政王救了你,你难免对他有好感,可他这些年来,身边从未有过女人,更不
会看上你……不是,我没有说你不好!我的意思是……我……”
就是她不配的意思呗。
南宫洛冷笑一声,她从不想高攀任何人。
“凤言靳,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她冷冷的抽出自己的手,“你这般贬低我,看不起我,又讨好我,不过是因为愧疚。”
“我不像以前那样舔你了,你不习惯、你着急了是吧?这么喜欢舔狗,家里不是有一条么?”
苏落樱。
一刻都不想多待,转身离去。
凤言靳站在原地,神色有些恍惚。
什么是爱?
他确实有愧疚,可他更怀念的……是她冲他笑的模样,围着他转的开心,他说一句好话、她能高兴上一整天。
他怀念的,是当初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她。
他想要的……是她!
摄政王府内。
“主子,南宫姑娘方才来过,但是被侍卫拦在门外,已经离开了。”
假山流水,亭台轩榭,江雪走进八角飞天的凉亭,看向正在垂眸看书的男人,试探性的汇报。
话落,男人翻书页的动作微顿。
只是须臾,淡声道:“不必管她。”
她若想他,自会再来找他。
。
靳王府。
凤言靳走了回来,一路浑浑噩噩、失魂落魄,那茫然的神色、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什么是爱?
“王爷,您回来了。”一道苍老的、疲惫的声音。
凤言靳思绪微收,抬头只见
廖管家背着包袱、拎着两袋东西,把东西放在一旁,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
“王爷,老奴伺候了您二十多年,主仆一场,今日,拜别。”廖管家磕了三个头。
凤言靳有些怔:“你也要走?”
廖管家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似亲似故。
他眸色发痛,缓缓低下头:“廖友才,对不起……”
沉重的三个字,令廖管家身子一震,双眼通红,险些要哭出来,眼中爱恨交织。
几日前,王爷为了苏落樱,重惩王妃,害死巧儿,还放狗撕咬巧儿的尸首。
死无全尸……
巧儿是他的孙女啊!
他妻子早逝,儿子也走了,与唯一的孙女相依为命
,却被伺候了二十多年的主子、如此虐尸,叫他还怎么待在这座王府?怎么面对仇人?
“王爷,您……保重!”
这一磕头,就当这二十多年的主仆情谊,就此尽了!
廖管家起了身,背上自己的包袱,迈着沉重的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凤言靳扶着门框,看着老人离去的萧瑟背影,心脏悸痛,喉咙里好像哽了一口血。
爱他十年的南宫洛走了。
看着他长大的廖管家也走了。
这偌大的王府,好像突然就空了一样安宁、死寂,而他就像是被抛弃的孤家寡人,只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永远都追不上。
这些年来,他到底都做了什么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