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
凤君御仍在昏迷中,脸色白得紧,剑眉拧起了川字的山峰,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老王妃坐在床前,老人家念叨不停:
“哪个天杀的,下这样的狠手!还好有洛丫头在……上天有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菩萨保佑,命不该绝,你要是死了,北凌就乱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杀你……”
凤扬两个手抱胸靠在边上,“奶奶,你好啰嗦。”
“……”老王妃抬起头,慈爱的对他招了招手,“扬崽,你过来。”
凤扬撅着屁股,懒洋洋的靠过去:“干什么啊……啊啊!”
突然被揪住耳朵,拧了足足一圈半,疼得他惨叫如杀猪。
老王妃:“你娘不在家,奶奶给你一点母爱。”
凤扬:“……”
我谢谢您!
孙医官、江雪,还有别的婢女瞧见这一幕,个个抿着嘴角憋笑,不敢插话,谁不晓得帝都凤扬世子这个二世祖?
约摸两个时辰后。
下午时分,凤君御这才幽幽的转醒,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围到床榻前,担心紧张的看着。
“摄政王,你醒了!”
“小爷爷!”
“殿下!”
失血过多,死里逃生,刚刚醒来的凤君御目光恍惚,虚弱至极,他
的目光却在屋子里扫。
江雪似明白什么,上前一步,低声说:“主子,南宫姑娘守了你两日两夜,刚去歇下。”
凤君御闻言,这才收回目光,合上眼眸,稍作假寐的养了下精神。
大家关心中。
约摸关心了一个时辰,南阳老王妃这才带着凤扬回家,二人走后,江雪则汇报有关刺杀一事的具体事宜。
江雪汇报完毕,孙医官则汇报伤情,当听到自己伤了一颗肾时,倏地睁开双眼:
“你说什么?!”
肾!
孙医官低下头,有些惶恐:“殿下,那一剑刺得太深了,不仅是肾,肠子也
刺破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器官……”
肾!
他的肾受伤了……
他的肾……
凤君御神色愕然的躺在床上,满脑子飘着的都是‘肾’这个字眼,那震惊的表情、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顾不得听孙医官说甚了,扬声道:
“此事不要告诉南宫洛!”
依照那个女人的脾性,一定会笑话他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堂堂摄政王,面对四国之乱都能从容不迫,却因‘伤肾’一事,天崩地裂,受到重创!
孙医官愣了下,可他的伤就是南宫姑娘医的,南宫姑娘全都知道了。
“江雪!”他
沉声,“派人去乡下猎些野鹿、野羊什么的……切记,不可声张!”
孙医官秒懂。
鹿鞭、羊鞭……补肾。
可补肾为什么不能让南宫姑娘知道?
“主子……”南宫姑娘早都知道了……这句话,江雪哽在了嘴边,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说,能不能说,敢不敢说。
正当这时,门外,刚刚从乡下掰苞米回来的江影听说了主子受伤的事,一边大哭,一边往屋里狂奔:
“主子!我可怜的主子,您的肾怎么样了!您还能生育吗?您该不会要断子绝孙吧!”
“……”
刹那,屋内,气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