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住墙,脸上不动声色:“继续说。”
阿信孝顺,担心母亲,不得不硬着头皮坦白了:“当初宫宴上,您喝的那杯蒲黄酒也是主子安排的……”
“还、还有……”
很多事……
南宫洛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一切的真相。
她一直以为凤君御不想要这个孩子,却不曾想凤言靳暗中插了那么多手。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
从凤君御中媚药的那天,就该想到的。
宁娇娇吃准她肚子不方便,不能为凤君御解药,而凤言靳的母族是宁家,她怀孕的消息,他必定也是第一时间知
道的。
下媚药、宫女、蒲黄酒……全都是凤言靳做的。
“呵。”她忽然嗤笑一声,“阿信啊,谢谢你,得知这一切后,我突然豁然开朗了。”
萦绕在心头的阴郁,一下子拨开云雾变明朗。
看来,凤君御赶她走,也是另有隐情。
“王妃……”阿信抬起头,看见那正在笑的女子,那笑容里夹杂着三分薄凉与绝情……
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你套我话?!”
南宫洛承认:“凤言靳事情做的绝,人又狠,我要不是套你的话,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
“
其实摄政王府也在调查你,你没察觉吗?江雪查到你身上了,昨天晚上我在靳王府看见了江雪,就让我的婢女阿冉去江雪那里套话。”
阿冉的办事能力果然很强,仅用了一天时间,就从江雪手里得到线索。
她顺着线索找到阿信,稍加试探,就问出来了。
阿信的面色陡然唰白,惊骇的摔坐在地上。
完了……
一时大意,中了王妃的圈套,主子要是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他……
。
靳王府。
酒过三巡,宁嵘华喝趴在桌上,凤言靳到外面透气时,见云微阁烛光黯淡,走过去,看
见阿三阿四无比惶恐的低头捏衣袖,推三阻四的正在争吵着什么。
里面的厢房一片宁静。
他的眸色陡然沉了:“她呢?”
。
夜沉如水。
越繁华的地方,越看不见星空,特别是帝都城,但是在处地极佳的摄政王府,不仅有山有水有温泉,夜晚的星星亦是首屈一指的漂亮。
夜风轻拂,一片裙摆洒下墙头。
南宫洛坐在墙上,与摄政王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看着那边的方向,几次想进去,但没有。
那些事是凤言靳做的,凤君御则没有理由怀疑她。
可他不解释,也不坦白
,就这么冷冷的把她推开了。
她想进去问问,又忍住了。
凤君御,你故意说那些难听的狠话逼我走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烛光昏黄,影子随着夜风轻微的晃着,在一片逆光的高墙之下,一道玄墨色的身影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时而闷咳一两声:
“咳……”
声音很轻,十分虚弱。
一面墙,一条街道,近得走几步就能过去,又远得好像隔着一条鸿沟。
不知过了多久。
街角那头,一批靳王府的侍卫急匆匆的跑着找来:
“王妃?”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