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个时辰内,消息传满帝都城,引起无数百姓热议,城内就像炸开的一锅粥。
全都乱了。
“听说了吗?大婚之日,摄政侧妃竟亲手捅了摄政王一剑……”
“她是走火入魔了吗?还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南宫洛其实一直跟靳王牵扯不清,今日的大婚就是一场局,她想帮靳王除掉摄政王,给靳王谋权!”
“天啊!不是吧?”
“摄政王府戒严了,听我在里面当差的舅舅说,那一剑捅到心脏,摄政王只怕会凶多吉少……”
“如果摄政王没了,当朝太子和靳王,你们觉得谁会成为下一个
……”
帝都城内,乱成一片。
摄政王府,侍卫把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枫苑内,婢女端着水盆,慌张的跑着进出,一盆一盆的血往外倒。
锦太妃在外面,没有哭,但她双眼通红,抓着手绢的手指捏紧到发白,视线定定的盯着屋内。
眉间戾气与悲戚,震怒与哀痛,叫任何人都不敢上前半步。
凤扬到现在人还是傻的。
天底下,最不会伤害小爷爷的人就是南宫洛,可刚才却亲眼所见……
赫连夜沉着眸色,神色凝重极了。
所有人都围在外面,担忧着摄政王的
伤情,屋内迟迟没有动静,实际上,时间越长,情况越危险……
这一点,众人心知肚明。
所有人都聚集在枫苑,隔壁的偏院则显得冷清,而这里同样是凝肃的气氛。
屋里,躺着昏迷过去的南宫洛,大夫在紧急的保胎,还不时的响起凤言靳的破口大骂声:
“废物!”
“一定要保住……不准弄痛她……本王x你全家……”
院外,立着一道黑色的身影。
男人站在那里,看着那半开的门缝,手里捏着一个雕刻精致的小竹筒,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不知在想什么。
半柱香后,握紧,提步
就要入内。
“哥!”
方蕙拉住他,“这是我们方家祖传的生死蛊,家族上下仅此一只,爹娘给你保命,就连我都没有,你却想把它……”
她看向屋内。
虽然她对小洛姐挺有好感,但他们到底只是两面之缘,哥却要把自己的第二条命双手奉上。
如果是未来的嫂子,她欣然支持。
可小洛姐已经是摄政侧妃了。
方晓捏着冷厉似剑的眉峰,刀削般的俊脸溢着坚毅之色,捏着竹筒,冷淡开口:
“既是保命,我的命是命,她的命也是命。”
拂袖挥开方蕙,大步走进屋内。
“哥!哥!
哥……”
方蕙追了六七步,知晓大哥的性子说一不二,两面之交,就付出这样的深情,值得吗?
如果将来他自己遇到危险,又该怎么办?
他考虑过吗?
她从未想到,从小到大沉默寡言、性子清冷的大哥会有这样的一面……
这场凌乱一直持续到夜色降临,枫苑那边的动静才稍微停住,孙医官用尽了毕生所能,止住了血,可至于摄政王能不能醒来,他不敢保证……
他的话说出来后,整个摄政王府都变得凝肃,好像有一座无形的山压在上面,而那些大红灯笼、红色喜联,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刺目嘲讽。